中美研究合作正在减少——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坏消息

　　科学家们说，科学强国之间合作关系的减少将阻碍对全球变暖等重点问题的研究。

　　

美国佐治亚理工学院和中国天津大学的研究人员合作，创造了世界上第一个由石墨烯制成的功能半导体。来源:佐治亚理工学院

一项分析显示，由于与美国的伙伴关系下降，自疫情爆发以来，中国与其他国家的科学合作有所下降（也许只是和美国的合作在下降，和其他国家的合作还需要看之后的数据）。

科学家们一直警告说，中国和美国之间的政治紧张局势，加上大流行，已经影响了两国之间的研究合作。但这种下降的证据需要时间才能在研究数据库中积累起来。

最新的证据来自施普林格·自然(Springer Nature)在中国的团队进行的一项分析。(《自然》的新闻团队在编辑上独立于出版商施普林格·自然(Springer Nature)。)作者使用了总部位于伦敦的出版分析公司Clarivate旗下的InCites工具，分析了2013年至2023年间发表的国际合著文章。InCites利用科学引文数据库Web of Science收录的论文。

他们发现，在2022年，来自中国和国际同行的研究人员共同撰写的论文总数自2013年以来首次下降(见“研究强国”)。

中国和国际共同作者的研究论文比例下降的时间更长。在2018年的高峰时期，InCites数据库中中国产出的26.6%(约11万篇)是与国际同事共同撰写的。到2023年，中国与国际同行的论文比例下降了7.2%，尽管同期中国的论文总数几乎翻了一番，达到75.9万篇。(生物通编者按：可以看到我国与国际同行共同发表的论文数量并没有减少，甚至在数量上还是大幅提高的；百分比下降的另外一个也许是更主要的原因是国内学者单独发表的论文数量增长得更快。)

国际合著论文数量的下降主要是由于中国与美国研究人员发表的论文份额下降，从2017年的峰值到2023年，中国与美国研究人员发表的论文份额下降了6.4%，这是该分析所包括的所有国家中下降幅度最大的。该研究结果于4月25日在北京中关村论坛上发表。

中美合作的减少与《自然》杂志2022年的一项分析结果相呼应，该分析发现，在爱思唯尔的斯高帕斯数据库中，拥有美中双重国籍的研究人员数量在2019年至2021年间下降了20%以上。

澳大利亚悉尼科技大学(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Sydney)专注于中国问题的创新研究员张瑞娜(Marina Zhang)表示，尽管最新的分析显示，中美论文的份额在过去六年中一直在缓慢下降，但疫情加剧了这种下降趋势。

政治紧张局势

张说，美国和中国之间持续的地缘政治紧张局势也助长了这种下降。“这对研究人员来说尤其令人担忧，”张说。美国司法部备受争议的中国倡议于2018年启动，旨在打击研究和工业领域的间谍活动，该倡议于2022年结束。此次打击行动导致几名科学家因与中国合作者或机构的关系而被捕，并在华裔研究人员中引发了恐惧。从那时起，美国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政策，重点是加强研究安全。2023年7月，中国政府实施了修订后的《反间谍法》，扩大了间谍活动的定义。

张说，美国和中国对外国干涉的打击使研究人员对合作更加谨慎。她表示，限制性政策和恐惧气氛可能最终导致人才离开某些国家和领域，导致“人才外流和宝贵人力资本流失”。

这种对中美合作的“寒蝉效应”已经阻碍了有影响力的研究，中国上海复旦大学专门研究科学与创新政策的研究员唐力说。例如，2024年的一项研究调查了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的外国干涉调查对研究人员的影响，发现在此期间，那些在中国有合作者的美国研究人员的工作效率低于在其他国家有科研伙伴的研究人员1。

张说，美中之间摇摇摇摇的合作关系也可能导致两国各自从事相同类型的研究，而不是联合起来解决气候变化、流行病和粮食安全等全球问题。

自顾不暇

张说，更令人担忧的是，这些国家可能越来越优先考虑国内利益而不是国际合作，这可能使科学研究成为一种更民族主义的努力。

自2020年以来，中国与其他国家的合作也在逐渐减少，但不如与美国的合作那么明显。唐说，恢复美中合作是至关重要的，因为这种科学伙伴关系可以帮助弥合两国之间的差距。她说:“鉴于全球灾难和不确定性的增加，人类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民族主义竞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