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慢性偏头痛患者中，当抗CGRP单克隆抗体治疗失败后，肉毒杆菌毒素可作为有效的补救疗法

《Toxicon》：Botulinum toxin as an effective rescue treatment after failure of anti-CGRP monoclonal antibodies in chronic migraine patients

　　慢性偏头痛患者对14例接受抗CGRP单克隆抗体（如erenumab、galcanezumab、fremanezumab）治疗无效后，改用肉毒杆菌毒素A（BoNT/A）治疗，结果显示头痛天数（DOH）、疼痛强度（NRS）及药物使用量（ADI）均显著降低（p<0.01）。BoNT/A可能通过阻断CGRP及相关神经递质释放，协同其他通路发挥作用。研究提出BoNT/A作为难治性慢性偏头痛的替代疗法，但需进一步基础研究及大样本前瞻性验证。

　　慢性偏头痛（Chronic Migraine, CM）是一种严重影响患者生活质量的慢性神经性疾病，其特征是每月至少有15天出现头痛症状，并且在至少8天中符合偏头痛的诊断标准。根据国际头痛疾病分类第三版（ICHD-3）的定义，CM的患病率约为2%，是人群中较为常见的慢性疾病之一，对社会和经济均造成显著负担。目前，针对CM的治疗策略主要包括控制性治疗和预防性治疗，而近年来，靶向降钙素基因相关肽（CGRP）的单克隆抗体（anti-CGRP mAbs）和肉毒毒素A（BoNT/A）已成为两种主要的治疗手段。

anti-CGRP mAbs在CM治疗中表现出高度的疗效，尤其是在那些对传统口服药物无效的患者中。这些药物通过阻断CGRP介导的细胞内信号通路，从而影响偏头痛相关的三叉神经血管系统。然而，尽管其疗效显著，仍有部分患者对anti-CGRP mAbs治疗无反应或效果有限，这使得寻找有效的替代或补充治疗方案成为重要的研究方向。在这些患者中，BoNT/A治疗作为一种“补救性”疗法，展现出一定的潜力。

本研究旨在探讨BoNT/A在anti-CGRP mAbs治疗无效的慢性偏头痛患者中的应用效果。研究对象为14名在意大利乌迪内地区头痛中心接受治疗的慢性偏头痛患者，他们均未从anti-CGRP mAbs治疗中获益。在anti-CGRP mAbs治疗失败后，这些患者接受了至少一次按照PREEMPT方案进行的BoNT/A治疗。研究通过比较治疗前后头痛天数（DOH）、疼痛强度（NRS）以及止痛药使用次数（ADI）的变化，评估了BoNT/A的治疗效果。

研究结果显示，anti-CGRP mAbs治疗前后在DOH、NRS和ADI方面均未出现显著改善，这表明这些患者对anti-CGRP mAbs治疗无反应。随后，接受BoNT/A治疗后，患者的DOH、ADI和NRS均显著下降，说明BoNT/A在这些患者中具有良好的治疗效果。此外，研究还发现，尽管部分患者曾接受过BoNT/A治疗但效果不佳，但在anti-CGRP mAbs治疗失败后再次接受BoNT/A治疗时，出现了明显的临床改善，表明BoNT/A可能对某些抗CGRP治疗无效的患者具有补救作用。

在治疗方法上，BoNT/A的使用遵循PREEMPT方案，即每三个月在头皮的特定部位进行一次皮下注射。这种治疗方式的机制涉及对痛觉C纤维末梢的阻断，以及抑制神经调节肽的释放和感觉神经元向神经元膜的运输。其作用不仅限于CGRP的阻断，还可能涉及其他神经调节过程，如PACAP-38等，这些分子在偏头痛的发病机制中也扮演着重要角色。

本研究的局限性在于样本量较小，这使得进一步的统计分析受到限制。此外，研究仅包括女性患者，因此在推广研究结果到男性群体时需谨慎。研究还依赖于患者的主观报告，如NRS评分和药物使用频率，这可能引入一定的偏差。同时，由于缺乏针对anti-CGRP mAbs的检测手段，无法全面评估这些患者的抗药性情况。最后，样本量不足也限制了对不同抗CGRP单克隆抗体之间疗效差异的分析。

尽管存在上述局限性，研究结果仍提供了重要的临床启示。随着anti-CGRP mAbs的广泛应用，抗药性患者的数量可能逐渐增加，因此需要更多有效的治疗选择。BoNT/A作为一种补救性疗法，在某些情况下可能成为抗CGRP治疗无效患者的合理替代方案。未来的研究应进一步探索CGRP以外的其他分子机制，并在更大的样本中验证BoNT/A的疗效，以期为慢性偏头痛患者提供更加个体化的治疗策略。

总之，本研究通过分析14名慢性偏头痛患者的治疗数据，证实了BoNT/A在anti-CGRP mAbs治疗无效患者中的潜在价值。尽管抗CGRP治疗的机制尚未完全阐明，但BoNT/A可能通过影响多种神经调节途径，为这些患者提供有效的疼痛缓解。未来的研究应进一步探讨这些治疗策略的联合应用，以及在不同患者群体中的适用性，以期为慢性偏头痛的治疗提供更加全面的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