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城中心城区医院中芬太尼阳性尿液样本内甲苯噻嗪与美托咪定的高流行率研究

《Clinical Chemistry》：B-269 Snapshot: Prevalence of xylazine and/or medetomidine in fentanyl screen-positive urine drug screen samples in a Philadelphia Center City hospital, Summer 2024

　　【推荐语】为应对非法芬太尼供应链中新型添加剂（如xylazine (X)和medetomidine (M)）的威胁，本研究通过LC-MS/MS技术对费城中心城区医院71例非处方芬太尼阳性尿液样本进行检测。结果显示X或M的总体流行率高达85.9%（X阳性84.5%，M阳性1.4%），凸显本地化监测对急诊毒理学干预的临床价值。

　　

在北美地区的药物滥用危机中，非法合成的芬太尼已成为导致过量死亡的主要元凶。然而，更令人担忧的是，非法药物供应链中不断出现新的添加剂，这些物质往往具有未被充分认知的毒理学风险。近年来，一种原本用于兽医镇静的药物——甲苯噻嗪（xylazine, X）——在费城的非法芬太尼样本中被频繁检测到。更近期，另一种类似的α₂肾上腺素能受体激动剂美托咪定（medetomidine, M）也开始出现。这些添加物的混入不仅增强了非法药物的药理作用，还可能引发独特的毒性反应（如严重的皮肤溃疡和中枢神经系统抑制），且缺乏特异性的解毒剂。由于目前缺乏针对X和M的快速检测方法，临床医生在急诊情境下面临诊断盲区，难以实施针对性干预。因此，及时掌握这些新型添加剂在本地吸毒人群中的流行状况，对于指导临床毒理学实践和公共卫生应对具有紧迫意义。

在此背景下，由Douglas Stickle、Namra Ajmal、Warren Korn和Violet Quann共同组成的研究团队，在位于费城中心城区的杰斐逊大学医院开展了一项横断面研究。该研究旨在通过高灵敏度的分析技术，明确2024年夏季该院非医疗用途芬太尼阳性尿液样本中X和M的流行率，并与历史数据进行比较，以评估非法药物供应链成分的演变趋势。相关研究成果发表于临床化学领域的权威期刊《Clinical Chemistry》。

研究人员采用的关键技术方法主要包括：1）样本来源：从2024年7月两周内送检临床实验室的尿液药物筛查样本中，筛选出经罗氏免疫分析法检测为芬太尼阳性的样本（n=80）；2）目标物检测与确证：采用液相色谱-串联质谱（LC-MS/MS）技术对样本中的X和M进行定量检测。该方法使用甲醇沉淀蛋白并进行色谱分离（Phenomence Kinetic C18色谱柱），通过监测特定的离子对（X: 221.0/164.0；M: 201.1/95.1）进行定性定量分析，方法的线性范围（0-500 ng/mL）、精密度（变异系数）和定量下限（LLOQ，X为5 ng/mL，M为10 ng/mL）均经过验证，符合研究用途。

RESULTS

样本纳入情况

在初步筛选出的80例芬太尼免疫筛查阳性标本中，有9例（11.3%）因确认是院内医疗用途给予的芬太尼处方（Rx）而被排除。最终，研究分析了71例非处方来源的芬太尼阳性尿液样本。

X和M的检测结果

分析显示，在71例样本中，有60例（占总数的84.5%）检测为X阳性而M阴性。这些样本中X的浓度范围很广，从最低的5 ng/mL（即定量下限）到高达20 μg/mL。仅有1例样本（占总数的1.4%）为X阴性但M阳性，其M浓度为16 ng/mL。另外有10例样本（占总数的14.1%）同时为X和M阴性。综合计算，X或M至少有一种阳性的总体流行率为61/71，即85.9%。

CONCLUSIONS

本研究通过对费城中心城区一家医院在2024年夏季收集的非处方芬太尼阳性尿液样本进行分析，得出主要结论：α₂肾上腺素能受体激动剂X和M的合并流行率非常高，达到85.9%。其中，X的流行是绝对主导（84.5%），而M的流行率在当前阶段仍然极低（<2%）。与研究者所在医院2021年进行的一次类似“快照”研究（当时X的流行率为78%）相比，本次研究中X的流行率显示出边际增长的趋势，提示非法芬太尼供应链中持续掺入X的现象可能仍在加剧。

这项研究的重要意义在于，它首次报告了美托咪定（M）在费城非法药物市场中的出现，尽管其当前流行率很低。更重要的是，研究结果以具体数据揭示了在缺乏X和M快速检测方法的现实条件下，基于本地医院数据的“特定机构知识”对于急诊医护人员具有极高的价值。知晓这些添加剂的高流行率，能够帮助临床医生在面对疑似阿片类药物过量、特别是对标准解毒剂纳洛酮反应不佳的复杂病例时，高度怀疑并考虑X或M等非阿片类添加剂中毒的可能，进而指导支持性治疗。此外，研究者还提出了一个重要的方法论思考：由于美托咪定在体内可能被快速代谢，直接检测原形药物（M）或许会低估其真实暴露情况，未来检测其代谢物可能是更准确的暴露评估策略。这项发表于《Clinical Chemistry》的研究不仅提供了及时的地区性流行病学数据，也为临床毒理学监测和非法药物成分预警提供了方法学借鉴和实践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