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空间与行为数据评估努克萨克领地灰熊与生态旅游的共存机制

《Scientific Reports》：Integrating spatial and behavioral data provides comprehensive assessment of grizzly bear-ecotourism coexistence in Nuxalk Territory

　　本研究针对野生动物对人类干扰的响应多局限于单一维度的问题，在努克萨克领地灰熊-生态旅游系统中，通过结合遗传标记个体的空间数据与行为观测，揭示了种内耐受性差异。研究发现，尽管行为分析显示生态旅游未显著影响灰熊警觉性，但空间利用模式表明仅少数个体（主要为雌性）偏好高旅游活动区，多数个体回避该区域。这一结果提示行为数据可能偏向于耐受性高的个体，而综合空间与行为视角能更全面评估共存动态，为生态旅游管理提供科学依据。

　　

在人类活动日益频繁的背景下，野生动物如何与人类共存成为生态学研究的核心议题。灰熊（Ursus arctos）作为顶级捕食者，其与生态旅游的互动关系尤为复杂：一方面，旅游活动可能干扰熊的自然行为；另一方面，资源丰富的旅游区又吸引灰熊觅食。传统研究多聚焦单一响应维度（如行为或空间回避），难以全面揭示种内耐受性差异。在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努克萨克领地的阿特纳尔科河走廊，生态旅游活动与灰熊捕食鲑鱼的关键生境重叠，为探究这一问题提供了理想场景。

本研究通过非侵入性遗传采样（毛发捕捉）与行为扫描取样相结合，同步收集了80只遗传标记灰熊的空间利用数据及107个观察时段的行为状态（警觉、捕鱼、其他）。空间聚类分析识别出三类个体：偏好高旅游区的集群（B1，以雌性为主）、主要活动于中等干扰区的集群（B2）及回避旅游区的集群（B3）。行为模型显示，生态旅游强度（游客与船只数量）未显著影响灰熊的警觉性或捕鱼行为，但鲑鱼生物量与警觉性呈负相关，表明食物丰度可能降低风险应对投入。

关键方法概述

研究在2019–2021年鲑鱼洄游季进行，通过布设毛发捕捉器（非诱饵式）获取遗传样本，结合微卫星数据识别个体；行为数据通过视频记录灰熊在生态旅游核心区的活动，并编码为三类行为状态。空间分析采用热图聚类（k-means算法）可视化个体分布模式，行为分析使用多项模型检验环境与旅游变量对行为概率的影响。

个体空间利用模式

遗传 tagging 结果显示，仅15%（12/80）的个体（主要为雌性）偏好高旅游活动区，其余个体极少使用该区域，尽管其资源丰富且邻近其他生境。

聚类B1个体（10雌2雄）高度集中于“陆地与船只旅游区”，75%未跨区活动；B2和B3个体则更多利用中、低干扰生境，且雄性比例随人类活动减少而增加，暗示“人类屏蔽效应”可能驱动性别空间分化。

行为状态对生态旅游的响应

多变量模型表明，生态旅游指标（游客、船只数量）与灰熊警觉性或捕鱼行为无显著关联，但鲑鱼生物量每增加1单位，警觉概率下降16.5%（P=0.002）。

这一结果与基于捕食风险理论的预测相反，可能源于灰熊在超食期（hyperphagia）优先保障能量储备，而非投资于抗捕食行为。

讨论与意义

空间与行为数据的整合揭示，行为观测可能仅捕获耐受性高的个体（如利用旅游区的雌熊），而回避该区域的个体未被纳入分析，从而高估种群整体耐受性。研究强调：

1. 1.
   多维度评估的必要性：单一视角（如行为耐受）可能忽略空间回避个体，导致对共存机制的片面理解；
2. 2.
   管理启示：生态旅游区或成为“耐受个体筛选器”，需保护低干扰区作为敏感个体的避难所；
3. 3.
   生理隐藏成本：尽管行为未响应，压力生理指标（如心率变化）仍需未来探究。

该研究发表于《Scientific Reports》，为协调生态旅游与野生动物保护提供了方法论范例，并呼吁在人类-野生动物共存管理中纳入种内变异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