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动欧洲森林适应全球变化：信息获取、治理支持与经营灵活性的关键作用

《Forest Policy and Economics》：Information access, governance support and operational flexibility are needed to drive adaptation of European forests to global change

　　本文推荐：为应对全球变化下欧洲森林日益严重的干扰问题，研究人员针对森林经营者和专业人士对适应措施的看法及实施障碍开展了大规模调查。研究发现，适应措施的有效性认知与其应用程度密切相关，而被动适应（非管理）普遍被认为不可行。研究揭示了不同管理目标群体（如木材导向型、多重利用型）在实施障碍感知上的显著差异，并指出信息获取、法规灵活性和经济支持是推动森林适应的关键。该研究为制定针对性政策以提升欧洲森林适应能力提供了重要依据。

　　

全球变化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改变着欧洲森林的面貌。气温升高、降水模式改变，加上外来病虫害的入侵，形成了新型干扰体系，对森林生态系统服务供给产生了严重影响。虽然许多森林所有者和专业人士已经认识到这些挑战的紧迫性，但令人困惑的是，约半数意识到气候变化影响的人却尚未采取实际行动来适应这种变化。这种认知与行动之间的鸿沟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障碍？这正是弗莱堡大学朱利叶斯·威利格（Julius Willig）领导的研究团队试图解答的问题。

这项发表在《Forest Policy and Economics》上的研究，通过对欧洲9个目标区域800多位森林所有者和专业人士的大规模调查，深入探讨了森林适应措施的实施现状、障碍因素及可能的解决方案。研究人员采用了一种创新的社会-生态-技术-林业-创新系统（SETFIS）框架，将森林适应视为一个复杂的系统过程，而非单一的技术问题。

研究团队采用了多种关键技术方法开展调查。他们首先通过利益相关方研讨会确定了五种主要适应措施（A1-A5）和六类实施障碍（B1-B6），然后设计在线问卷，采用最大变异抽样法选择从 boreal 到 Mediterranean 的九个生物地理区域，通过分层方法针对森林所有者协会、专业林业者组织、国家林业机构和私营公司进行问卷发放，并使用利克特量表（Likert scale）和聚类分析（包括多维尺度和k-means聚类）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最终通过多维尺度（MDS）方法将参与者按管理目标偏好分为三个集群：多重利用集群（MUC）、木材导向集群（TOC）以及文化和环境效益集群（CEC）。

实施适应措施的选择与障碍

研究发现，森林适应措施的有效性认知与其应用程度存在明显关联。被认^为有效的措施更可能被广泛应用，这一规律在五种适应措施中均得到体现。其中，混交林（A3: mixing）被认为是最有效的适应选择，其应用也最为广泛。而缩短轮伐期（A2: shorten rotation）由于被认为效果有限，主要在小范围内应用。特别值得注意的是，非管理（A5: non-management）作为一种被动适应策略，被绝大多数参与者视为无效且很少大规模应用。

不同群体对适应措施的响应差异

通过聚类分析，研究人员发现不同管理目标群体在适应措施的应用上存在显著差异。多重利用导向的管理者通常更广泛地应用各种适应措施，且感知到的障碍较少；而木材导向的管理者则更多地受到经济障碍的制约；文化和环境效益导向的参与者对缩短轮伐期等措施表现出更强的抵触，但对非管理方式的接受度较高。

关键障碍与促进因素

总体而言，参与者对主动适应措施（A1-A4）的实施障碍评价在"不同意"到"中立"之间，表明这些障碍并非不可逾越。然而，对于被动适应（A5），参与者认为障碍更为显著，特别是管理目标冲突（B5）和证据不足（B1）两个障碍。

参与者提出的主要促进因素包括：加强信息沟通与教育培^训、简化法规流程、增加财政支持、建立经验交流平台等。这些建议指向了需要系统性解决适应障碍的重要性，而非针对单个障碍采取孤立措施。

研究结论与意义

该研究的核心结论是，推动欧洲森林适应全球变化需要三方面的关键支持：信息获取、治理支持和经营灵活性。森林适应措施的实施不仅取决于技术有效性，更受到社会-生态系统多重因素的共同影响。

研究揭示了不同利益相关者群体在适应路径选择上的差异性，这为制定针对性的适应策略提供了重要依据。例如，对于木材导向的私有林主，需要重点解决经济可行性问题；而对于多重利用导向的公共林管理者，则可更多关注技术支持和经验分享。

这项研究的重要意义在于，它将森林适应从一个单纯的技术问题提升为系统治理问题。研究人员提出的SETFIS框架为理解和管理复杂的森林适应过程提供了新视角，强调需要建立灵活适应的治理体系，促进不同层级（欧盟、成员国、地区）政策的协调一致，同时加强科学知识与实践经验的交流转化。

研究结果提示，未来森林适应政策的制定应当更加注重目标群体的特异性，通过组合使用信息传播、能力建设、经济激励和法规优化等多种工具，共同克服实施障碍。同时，建立实践者网络和经验分享平台，促进不同地区间的学习交流，将是提升欧洲森林整体适应能力的重要途径。

这项研究不仅为欧洲森林适应全球变化提供了实证基础，也为世界其他地区的森林适应性管理提供了有价值的参考。在全球变化持续加剧的背景下，这种系统性的研究视角和针对性的政策建议，对于维护森林生态系统服务的可持续供给具有重要的理论与实践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