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照护可持续发展的四维框架：基于COVID-19大流行背景的经济、社会、环境与技术维度分析

《Journal of Aging & Social Policy》：Four Dimensions of Sustainability in Long-Term Care

　　本文系统评述了长期照护（LTC）领域在COVID-19大流行背景下可持续发展的四个核心维度——经济、社会、环境及技术。文章指出，经济可持续性需超越成本控制，关注融资与服务系统的稳定性；社会可持续性强调员工福祉与组织内部凝聚力；环境可持续性在LTC政策中关注不足，需提升意识；技术作为新兴维度，通过促进老年人自主生活支撑其他维度。政府需通过透明互动关系协调各方，尤其需规避技术应用加剧的结构性不平等，以实现多维度可持续照护。

　　

引言

随着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国家老龄化加剧（65岁以上人口与20-64岁劳动年龄人口比例预计从33%升至55%），长期照护（LTC）需求持续增长，对财政与人力资源构成压力。LTC定义为为丧失或从未获得日常功能能力的个体持续提供健康、个人护理与社会服务的体系，涵盖居家与机构照护，但家庭非正式照护仍占重要比例。可持续性在LTC政策中被视为核心价值，但现有研究多聚焦单一维度（如经济或社会可持续性），缺乏多维整合分析。COVID-19大流行（2020年3月11日宣布，2023年5月5日结束国际公共卫生紧急状态）暴露了LTC系统脆弱性，其中90.55%的死亡病例为老年人，41%发生在LTC机构，为重构可持续性 discourse 提供了契机。本文旨在界定并探讨LTC中经济、社会、环境与技术四个可持续性维度，并分析政府在多维可持续政策中的作用。

定义可持续性及其四个维度

可持续性概念源于连接开发者与环保主义者立场的桥梁术语，其核心定义（基于1987年布伦特兰报告）为满足当代需求而不损害后代满足自身需求的能力。在LTC语境下，指维持足够资源为老年公民提供可负担照护服务，同时兼顾当前年轻世代作为纳税人与未来服务使用者。可持续性包含经济、社会与环境三个经典维度（Dixon & Fallon, 1989），其具体含义因领域而异。本文在此基础上将技术作为第四维度，因COVID-19凸显技术通过促进老年人自主生活、支撑其他维度的作用。技术发展与扩散可降低照护成本、提升生产率（Mosca et al., 2017），并与资源利用限制密切相关。

经济可持续性

经济可持续性指在LTC政策中管理物质与非物资资源，平衡受益者数量增长与公共成本。核心资源包括LTC预算与人力资源（如护士与护理员）。2000-2010年代，经济可持续性多等同于基于成本控制的财务可持续性，导致正式照护准入受限，加剧家庭照护负担与贫困风险（Casanova & Lillini, 2022）。近期研究强调韧性（resilience）作为经济可持续性新焦点，即保障危机中照护连续性的制度结构，如稳定公共融资体系（保险制优于混合支付）与正式-非正式照护的伙伴关系（Tur-Sinai et al., 2021）。大流行期间，家庭照护者缺乏政府支持，凸显其需被整合入LTC系统。

劳动力作为经济可持续性的组成部分

人力资源短缺与高流动率是大流行期间尖锐问题。依赖发展中国家外籍护理人员被视为不道德策略，需通过国内劳动力自给自足（Anderson et al., 2021）。提升生产力成为关键，包括技术监控技能培训与跨职业基本照护技能互换（Anderson et al., 2021; Sadri & Sadri, 2022），以应对临时缺勤。

社会可持续性

社会可持续性关注员工福祉与社会凝聚力（Colantonio, 2009），以提供持续负责任照护并提升老年人生活质量。大流行期间，照护人员工作环境恶化，表现为高压工作、 exhaustion、焦虑、道德困境（Bergqvist et al., 2023）。标准化照护模式削弱了以人为本的照护哲学，员工感到专业判断与道德责任被侵蚀（Peter et al., 2023）。

社会凝聚力与互动作为社会可持续性部分

管理者领导力对内部凝聚力与照护质量至关重要。大流行期间，政府频繁更新安全指南，管理者需精准传递信息以缓解员工焦虑（Burton et al., 2023）。然而，管理层因工作复杂度增高常缺席，员工参与决策机会减少（Veldhuizen et al., 2021）。同事间社会网络成为替代支持系统，通过共享伦理困境增强坚持工作的韧性。

环境可持续性

环境可持续性涉及自然资源使用不损及未来需求，并适应气候变化等环境风险。相关LTC研究匮乏（Padget et al., 2024）。大流行期间，虚拟照护减少碳排放（如加拿大安大略省22个月内减少0.2%总排放量，23%来自老年人），主要通过远程医疗避免交通（Welk et al., 2022）。资源消耗与废弃物管理问题突出，如个人防护装备（PPE）丢弃量激增（欧洲与北美每日141,530吨）与餐饮浪费（McAdams et al., 2023），反映LTC政策中环境意识缺失。需制定财务激励与培训政策以加强医疗废物管理。

技术促进可持续照护

技术通过提升老年人健康与日常生活能力促进可持续照护，如延缓机构安置（Balasubramanian et al., 2021）。大流行加速技术应用，虚拟照护弥补人员短缺，支持老年人自主生活（如语音助手减轻家庭照护负担）并缓解孤独感（Melchiorre et al., 2023）。远程医疗促进专业间信息共享，但技术仅起补充作用，非替代人力。

照护技术与新关切

技术可靠性问题凸显，如视频会议设备缺陷与老年人感官障碍增加误诊风险（Goldberg et al., 2022）。技术快速应用可能加剧不平等，中小型机构或农村老年人因资金与基础设施不足难以接入（Schelisch & Walter, 2021），需政府协调以保障公平。

后COVID-19时代的LTC可持续性

经济可持续性从财务控制转向系统稳定性与个人经济安全；社会可持续性持续关注员工福祉，但新增道德责任与管理者凝聚力作用；环境可持续性仍处边缘，需政策关注；技术维度兴起，支撑其他维度但需解决公平性。政府需平衡安全与环境目标，如英国《气候变化法案2022》要求照护部门参与减排。

LTC政策中的可持续性与政府角色

政府需超越审计式监管，建立与照护机构的透明互动关系，以应对市场化照护的碎片化（Béland & Marier, 2020）。私人机构利润目标常与社会可持续性冲突，政府需支持 workforce 保留（如通过技术减轻工作负荷）。技术可促进社会可持续性（改善工作环境）、经济可持续性（减少机构安置）与环境可持续性（降低碳排放），但其整合需规避结构性不平等，如城乡差异与政治偏好导致的资源分布不公。

结论

本文提出LTC的多维可持续性框架，强调环境维度研究不足，需探索安全照护与环境目标的协调。政府与照护机构间的互动关系对政策执行至关重要，尤其在私人部门需强化社会可持续性。技术作为辅助工具，需政府引导以公平支撑其他维度，避免加剧不平等。可持续性实现依赖于政策制定中的关系型治理与技术应用的系统性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