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农业促进可持续发展：非洲多国TAPE评估的多维绩效证据

《Frontiers in Sustainable Food Systems》：Agroecology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evidence on multidimensional performance from a cross-country TAPE assessment in Africa

　　本综述基于FAO的生态农业绩效评估工具（TAPE）与土地退化监测框架（LDSF）在非洲四国839户农户中的联合应用，首次通过多国实证揭示了生态农业整合度与经济、环境、社会维度的正向关联。研究创新性地将土壤理化指标与农户感知数据结合，证实生态农业在提升土壤有机碳（SOC）、总氮（TN）及农业生物多样性的同时，并未以牺牲生产力为代价，为系统性农业转型提供了科学依据。

　　

引言

农业和粮食系统对环境、人类健康及社会经济产生的负面影响日益引发关注，推动全球向再生农业、有机农业、气候智能型农业和生态农业等可持续模式转型。生态农业因其系统性整合社会、经济、政治与环境维度的独特优势，被FAO的10大要素和13项原则共同界定为具有规范性与科学政策接口的框架。然而，当前对生态农业多维绩效的大规模实证研究仍显不足，尤其缺乏基于全要素整合的长期效应评估。

材料与方法

研究在贝宁、埃塞俄比亚、肯尼亚和马达加斯加四国的839个农场展开，采用FAO的生态农业绩效评估工具（TAPE）结合土地退化监测框架（LDSF）进行数据采集。TAPE通过四个步骤评估农场的生态农业整合度（CAET分数）及其与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对齐的多维绩效，其中步骤1（CAET）针对10大生态农业要素（如多样性、协同效应、循环利用等）的整合程度进行百分制评分。LDSF则通过分层土壤采样（表层0–20?cm、亚表层20–50?cm）分析土壤有机碳（SOC）、总氮（TN）、pH值等关键指标，弥补了TAPE中土壤健康评估仅依赖主观描述的局限。数据分析采用Spearman相关性检验与主成分分析（PCA），以识别生态农业转型的关键驱动因素。

生态农业转型现状

CAET评估显示，四国农场的生态农业转型整体处于早期阶段（平均分52%），仅少数农场达到高级转型水平（CAET>70%）。社会文化要素（如人文与社会价值、文化与传统食物）得分最高（58%），而循环与团结经济、负责任治理等要素得分分布离散，反映制度环境支持的差异性。国别比较中，埃塞俄比亚在9项要素中领先，马达加斯加因项目启动较晚整体滞后。相关性分析表明，所有生态农业要素间均存在协同效应，其中知识共创（r=0.84）和人文价值（r=0.81）与CAET总分关联最强。PCA进一步揭示，生态农业转型主要由制度性要素（如循环经济、治理、韧性）驱动，聚类分析将农场分为高整合度与低整合度两组，高整合度集群在SOC和TN含量上显著优于低整合度集群（p<2e-160）。

生态农业的多维绩效

经济维度：CAET分数与农业总收入（r=0.41）、生产力（r=0.60）呈显著正相关，尤其是畜牧产品销售收入。然而，生态农业转型也伴随投入成本上升（r=0.35），但通过循环利用（r=-0.16）与效率提升可部分抵消这一影响。

环境维度：生态农业整合度与农业生物多样性总分显著正相关（r=0.49），但自然植被与传粉昆虫多样性关联不显著。土壤健康方面，CAET分数与基于农户感知的土壤健康评分正相关（r=0.43），且实验室数据证实CAET>50的农场SOC和TN含量显著提升。其中，微生物活性、土壤覆盖度等生物指标对管理措施响应迅速，而SOC、TN等理化指标需长期积累方能改善。

社会维度：生态农业整合度与饮食多样性（r=0.22）、食物安全（r=0.48）正相关，并显著降低农药暴露风险（r=-0.29）。妇女赋权指数与CAET分数关联显著（r=0.20），但青年参与度未见明显提升，反映农业劳动强度与收益周期对青年吸引力的不足。

讨论

研究表明，生态农业的多维效益并非依赖单一实践，而是通过要素间的协同作用（如多样性、循环利用与效率的交互）实现。社会文化机制（如知识共创、传统知识传承）是推动转型的核心动力。经济层面，短期投入增加可通过长期生产力提升弥补，但需政策支持以降低生态投入品成本。土壤健康改善需长期坚持，理化指标（如SOC、TN）的滞后性凸显了定量监测的必要性。青年参与不足与土地权属不安全（尤其对女性）仍是关键障碍，需通过制度创新与劳动节约型技术加以解决。

结论

生态农业通过系统性整合生态、社会与经济维度，在非洲小农体系中展现出可持续转型潜力。结合TAPE与LDSF的评估方法为多维绩效提供了可靠证据，强调政策应聚焦文化适配的知识共创、土地权属保障与青年友好型创新，以推动包容性粮食系统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