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医生整合对急诊与初级医疗使用模式的影响：基于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8-1-1项目的健康经济学评估

《npj Digital Medicine》：Changes in emergency and primary care use after adding virtual physicians to HealthLink BC’s 8-1-1 program

　　本研究针对加拿大初级医疗资源紧张导致患者过度依赖急诊的现状，评估了在HealthLink BC的8-1-1电话服务中引入虚拟医生团队（HEiDi项目）对医疗资源利用的影响。通过中断时间序列和双重差分法分析445,630例来电者数据，发现干预后每千例患者30天内急诊就诊减少16.14次（p=0.001），初级医疗随访增加106.14次（p<0.001）。研究证实虚拟分诊系统能优化医疗资源配置，在医疗系统成本中性的前提下提升初级医疗可及性，为远程医疗政策评估提供了关键经济学参数。

　　

在加拿大医疗人力资源短缺的背景下，数百万患者无法及时获得初级医疗服务，导致急诊部门长期超负荷运转。这种供需失衡不仅加剧了医疗资源的浪费，还可能影响急重症患者的救治效率。新冠疫情期间，为避免交叉感染并合理分配医疗资源，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创新性地在HealthLink BC的8-1-1电话服务中整合了虚拟医生服务，形成HEiDi项目。这一项目通过护士与医生的远程协作，对来电者进行风险分级，引导非急症患者转向初级医疗或家庭自我管理，仅将真正需要急诊服务的患者分流至医院。

为科学评估该项目的实际效果，研究团队开展了基于44.5万例来电者数据的回顾性观察研究。通过链接省级医疗管理数据库，包括医疗服务计划账单数据、国家门诊护理记录系统、慢性病登记系统等，构建了完整的医疗资源利用轨迹。研究采用中断时间序列分析比较项目实施前后关键指标的变化趋势，并运用双重差分法控制外部混杂因素，精准识别HEiDi干预的净效应。

关键方法学创新体现在三个方面：首先，通过构建低紧急度日间对照组和高紧急度夜间对照组，有效区分了项目效应与疫情等外部因素的影响；其次，采用地理空间计算方法精确量化患者就诊的交通成本与碳排放；最后，从医疗系统与患者双视角进行成本效益分析，为政策决策提供多维参考。

主要研究结果

中断时间序列分析显示，HEiDi实施后初级医疗就诊率显著上升（每千人增加89.9次，p<0.001），住院率与患者自付成本同步增加，而急诊使用率和系统支付成本未出现显著趋势变化。双重差分法进一步验证了虚拟医生服务与急诊就诊减少（-16.1次/千人）、初级医疗增加（106.1次/千人）的因果关系。

人群异质性分析

年龄分层发现0-14岁与65岁以上年龄组的医疗资源利用模式存在显著差异。儿科患者因频繁的初级医疗随访产生较高系统成本，而15-64岁患者则因专科就诊增加导致自付成本上升。未绑定固定初级医疗提供者、无慢性病史的群体对健康信息需求更高，其初级医疗随访率提升尤为明显。

成本效益评估

365天随访数据显示，医疗系统总成本保持中性，但患者自付的医疗交通费用增加88.51加元，伴随2.6千克二氧化碳当量排放的增长。这种成本转移现象提示需关注虚拟医疗对患者经济负担的潜在影响。

讨论与启示

本研究首次量化评估了虚拟医疗协调项目对下游医疗资源利用的影响，证实HEiDi能有效引导患者从急诊转向初级医疗，且不增加系统成本。这一发现为远程医疗整合传统医疗生态提供了实证支持。值得注意的是，项目对信息需求较高群体（如儿科患者、无固定医生者）的初级医疗促进效应更显著，说明虚拟服务可弥补特定人群的健康管理缺口。

然而，研究也揭示出需警惕的问题：若初级医疗随访增加未能转化为健康结局改善（如癌症筛查率提升、预防性药物使用增加），则需调整政策以加强虚拟服务与长期健康管理的衔接。此外，患者自付成本上升与碳排放增加，要求未来政策评估需纳入健康公平性与环境可持续性维度。

该研究发表于《npj Digital Medicine》，其方法学严谨性（如控制疫情干扰、采用多重对照、进行多维度成本核算）为类似健康服务评估树立了新标准。随着全球医疗系统数字化转型加速，HEiDi项目的经验将为资源优化配置提供重要参考，尤其对初级医疗薄弱地区具有显著借鉴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