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阴道干涩”：女性癌症幸存者性功能障碍与泌尿生殖系统解剖变化的相关性研究

《Supportive Care in Cancer》：More than just “vaginal dryness”: sexual dysfunction correlates with genitourinary anatomy changes in female cancer survivors

　　本研究针对女性癌症幸存者性功能障碍（FSD）与泌尿生殖系统（GU）解剖变化的相关性问题，通过回顾性队列分析发现，Adapted Vulvovaginal Exam Score（AVES）>3分（对应更异常的GU检查结果）与女性性功能指数（FSFI）中润滑、高潮、满意度和疼痛领域评分显著降低相关。内分泌治疗（尤其是芳香化酶抑制剂AIs）的使用与更差的AVES评分独立相关（aOR 0.20, 95% CI 0.05-0.80）。该研究首次在多样化人群中将客观GU检查异常与FSFI评分直接关联，强调了在癌症 survivorship 中识别和治疗GU解剖变化的重要性。

　　

随着靶向治疗的进步，美国的癌症幸存者人数预计到2026年将超过2000万，其中约1030万为女性。生存期的延长使得生存质量相关问题日益凸显，性健康便是癌症幸存者面临的主要担忧和未满足的需求之一。女性性功能障碍（FSD）在所有癌症类型的女性患者中均有报告，估计其发生风险比未患癌女性高出2.7至3.5倍。尽管性功能障碍在女性癌症幸存者中非常普遍，但它仍然是一个未被充分认识和治疗的关键问题。

癌症治疗，如化疗、盆腔放疗、双侧输卵管卵巢切除术（BSO）和雌激素抑制，会增加绝经期泌尿生殖系统综合征（GSM）的风险，其症状包括阴道干涩、性交痛、性欲减退、唤起困难和高潮障碍等。虽然建议对主诉性问题的癌症幸存者进行泌尿生殖系统检查，但很少有研究详细描述女性幸存者检查中遇到的解剖结构改变，以及这种改变对患者性健康和整体生活质量的影响。因此，本研究旨在描述一个多样化女性癌症幸存者人群中的泌尿生殖系统检查结果，并将这些发现与患者报告的性功能障碍相关联。

本研究为一项回顾性队列研究，纳入了2020年11月至2022年6月期间在美国佛罗里达州南部一家国立癌症研究所（NCI）指定的癌症中心的“癌症后性健康项目”就诊的女性癌症患者。研究获得了机构审查委员会的批准。研究人员通过电子病历收集了人口统计学数据、临床史、癌症诊断和治疗信息以及患者报告的性健康症状。患者报告的功能通过女性性功能指数（FSFI）问卷进行评估，该问卷包含欲望、唤起、润滑、高潮、满意度和疼痛六个领域。泌尿生殖系统检查异常通过Adapted Vulvovaginal Exam Score（AVES）进行评估，该评分评估阴道皱襞、血管分布、上皮完整性、弹性和湿润度等特征。统计分析比较了不同AVES分组患者的特征和FSFI评分，并采用多变量逻辑回归模型分析相关因素。

研究共纳入162名女性顺性别患者，其中139名（86%）计算了AVES评分。患者平均年龄为46岁，大多数为白人（84%）和/或西班牙裔（57%），绝大多数（79%）患有乳腺癌。最常见的症状是阴道干涩（55%）和性交痛（45%）。在完成FSFI问卷的108名女性中，高达97%符合女性性功能障碍（FSD）的标准。检查发现，23%的患者存在阴道狭窄，42%存在阴道口狭窄。AVES评分大于3分（表示更严重的GU检查异常）的患者，其FSFI的润滑、高潮、满意度和疼痛领域得分以及总分均显著更低。多变量分析显示，任何内分泌治疗的使用都与更差的AVES评分独立相关（aOR 0.20, 95% CI 0.05-0.80），这种关联在使用芳香化酶抑制剂（AIs）的患者中最强。此外，FSFI满意度领域得分低于3.6分的患者，其出现异常GU检查（AVES>3）的几率几乎是得分较高者的三倍（aOR=2.81; 95% CI:1.03-7.65）。

讨论

本研究首次在一个多样化的女性癌症患者队列中，将解剖学上的泌尿生殖系统检查异常与患者报告的性功能相关联。研究发现，更高的AVES评分（对应更严重的GU检查异常）与更多的性相关疼痛有关。值得注意的是，性欲低下与更差的AVES评分无关，这表明GU检查的变化可能无法预测或解释癌症治疗后性欲的改变。这一发现符合性欲具有生物学和心理成分的假设。此外，有内分泌治疗史的癌症患者比无此治疗史的患者更可能出现异常的GU检查。这一发现在有芳香化酶抑制剂（AIs）使用史的患者中更为明显，这在此前多样化的癌症幸存者人群中尚未被描述。

本研究识别出的阴道狭窄元素占患者的四分之一。之前的研宄报道盆腔放疗后阴道狭窄的发生率在50%到80%之间。本队列与这些人群的不同之处在于，很少有患者接受盆腔放疗，大多数只接受了乳房放疗，这突显了即使没有盆腔放疗，医源性雌激素抑制也可能严重破坏阴道解剖结构。乳腺癌医疗和外科肿瘤学家应意识到这种治疗并发症，因为它具有慢性和进行性，但若能被及时识别则可以治疗。

本研究的一个优势在于代表了多样化的患者人群（57%为西班牙裔），并确定了FSFI评分与泌尿生殖系统检查结果之间的关系。然而，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例如，研究开始时使用的AVES评分系统未包含阴道pH值测量等VHA（Vaginal Health Assessment）的全部组件，可能限制了分析的完整性。此外，研究是在癌症诊断后进行评估，缺乏治疗前的基线数据和FSFI评分进行比较。FSFI问卷对于过去四周内无性活动的女性的评估也存在局限。未来的研究应寻求理解癌症女性选择不进行性活动的原因，并在比较分析中考虑这一点。

结论

总之，女性癌症幸存者的性功能障碍与先前未报告的泌尿生殖系统检查变化相关，这些变化可通过疼痛和恶化的性满意度限制或阻止性活动。内分泌治疗，特别是芳香化酶抑制剂的使用，与更严重的泌尿生殖系统检查异常独立相关。任何治疗癌症的临床医生都应意识到治疗期间和治疗后出现性功能障碍的可能性，并优化筛查和转诊策略。未能识别和治疗这些与生活质量相关的问题可能会影响治疗依从性，从而影响肿瘤学结局。正在进行的工作旨在评估针对性的干预措施，以改善这一不断增长的幸存者人群的症状和生活质量。该研究发表在《Supportive Care in Cancer》期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