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欧洲池龟（Emys orbicularis）再引入与种群强化中的兽医学：一篇综述

《BMC Veterinary Research》：Veterinary medicine in reintroduction and reinforcement of the European pond turtle Emys orbicularis: a review

　　本综述系统梳理了418篇文献，聚焦于濒危物种欧洲池龟（Emys orbicularis）的易地保护策略。文章强调了兽医学在个体健康评估、病原筛查（如疱疹病毒、腺病毒、支原体等）及圈养种群管理中的关键作用，并提出了标准化的健康监测指南（涵盖血液生化参考值、检疫流程等），旨在通过跨学科合作推动基于证据的、可持续的淡水龟保护实践。

　　

兽医问题按年龄分类

淡水龟的再引入依赖于两种主要策略：从野外收集卵进行人工孵化的“头开始”法，以及依赖相对较小繁殖种群的圈养繁殖。圈养繁殖面临的关键问题包括：由于近亲繁殖导致的免疫遗传多样性降低、对圈养环境的遗传和行为适应，以及因受控隔离环境而缺乏对本地或外来寄生虫的暴露。

为了应对多代圈养的长期遗传和行为后果，建议的管理策略包括对圈养种群进行全面的遗传多样性评估以指导最大化多样性的繁殖组选择，以及在机构间交换遗传相容的个体以减少近交并维持适应潜力。根据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的物种再引入指南，必须保证繁殖动物与接收种群属于同一亚种（欧洲池龟目前有14个亚种），并且是纯种而非遗传混杂的。这有助于它们最好地适应当地环境条件，从而提高种群在野外持续生存的机会。

卵收集与孵化

优化卵的收集、孵化以及后续幼体管理对于确保用于再引入个体的健康和生存至关重要。首先，收集巢穴中的卵时，必须保留蛋壳上的母体黏液涂层，因其在孵化期间发育的外部微生物群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其次，人工孵化需要精确控制温度和湿度以防止发育异常。过高的温度会加速胚胎发育，导致缺失趾、椎体畸形、无眼畸形等，甚至不育。过高的湿度会促进霉菌、真菌和细菌感染，可能导致胚胎死亡、免疫缺陷和先天性疾病。相反，湿度不足可能导致肢体畸形、缺趾和体型减小。基于此，建议将欧洲池龟的卵在湿润的蛭石中于28-30°C下孵化，保持80-90%的湿度，并伴有4-6°C的夜间温度下降。

卵可能携带在孵化期间未被检测到的病原体（例如病毒、细菌和寄生虫如粉螨）。病原体可以渗透蛋壳（例如沙门氏菌）或通过母体传播（龟疱疹病毒3型）。为了降低这些风险，建议：在孵化期间每日检查，及时移除未受精、死亡或腐烂的卵；立即移出刚孵化的幼体；在孵化周期之间系统地对蛭石进行灭菌（例如高压灭菌）或更换。

幼体、新生个体和亚成体的健康问题

孵化是新生龟类的关键阶段，在免疫和营养方面都面临挑战。在免疫方面，幼体主要受益于通过卵黄囊提供的母源抗体以及产卵时沉积在蛋壳上的母体微生物群，后者在免疫防御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此外，孵化基质也会影响免疫发育。由于龟类的免疫系统主要是适应性的，并且在暴露于特定病原体后需要时间才能完全发育，因此年轻的淡水龟特别容易受到传染病的影响。蛙病毒、腺病毒和疱疹病毒、继发性细菌败血症（气单胞菌属和假单胞菌属）、支原体病，以及机会性真菌（水霉属、曲霉属）、原虫（六鞭毛虫属、艾美球虫属）和寄生虫（旋尾目、吸虫纲）感染被认为对幼年淡水龟尤其危险。

新生淡水龟常见的问题是卵黄囊滞留。如果未完全吸收，可能导致机会性细菌（如气单胞菌属、柠檬酸杆菌属）或真菌感染，进而引发败血症和全身性感染。为防止感染，应在腹甲完全闭合后立即将幼体从孵化基质中移出。另一种较罕见但有问题的情况是绒毛尿囊膜（CAM）持续存在，通常与缺乏破卵齿有关，这会显著延迟孵化。一窝卵中多个卵出现持续性CAM可能表明母体健康问题或遗传因素。

生命第一年的持续生长被认为是健康状况良好的指标，应予以保证。生长主要受温度（通过变温性）、自然光（用于维生素D合成和骨骼矿化）和饮食影响。幼年淡水龟常见的健康问题是营养性继发性甲状旁腺功能亢进，这是一种由钙缺乏或紫外线B（UV-B）暴露不足引起的代谢性骨病（MBD）。症状包括瘫痪、肌肉震颤、龟壳变形和病理性骨折。低钙血症还可能导致脱垂（如泄殖腔或泌尿生殖器脱垂），而在成年雌性中，可能导致产卵问题，如卵泡停滞或难产。预防措施包括提供接近自然的饮食并辅以充足的钙补充（如墨鱼骨），同时保持最佳的钙磷比例。强烈建议每日暴露于适当的UV-B光（290-320 nm波长）。对于室内饲养的淡水龟，也需要UV-A光（320-400 nm波长），因为它有助于预维生素D₃的合成，调节昼夜节律从而影响繁殖，并对表型和行为产生积极影响。MBD的另一个潜在原因是由于高内寄生虫负荷引起的肠道紊乱导致钙吸收受损，从而增加了钙的消耗。诊断基于病史、临床检查和血钙水平。

幼年淡水龟比成年个体更容易受到高内寄生虫负荷的影响。内寄生虫感染的临床症状包括食欲不振、反流、腹泻、肠套叠、体重减轻和泄殖腔脱垂。诊断应通过显微镜粪便分析确认，以确保适当的治疗。为降低寄生虫风险，建议保持良好的卫生条件并避免过度拥挤。

所有年龄段的兽医问题

内寄生虫

在欧洲淡水龟中，最常见的体内寄生虫包括扁形动物门、吸虫纲、单殖纲和绦虫纲。在自由生活的地中海池龟中已记录到线虫（尖尾总科和蛔虫科）和原生动物（内阿米巴科）。吸虫纲，如螺旋科（血吸虫，可导致急死）和多盘目（附着于各种体腔的黏膜表面）已在欧洲池龟中有记录。血寄生虫感染，特别是斯氏血簇虫，在欧洲池龟中常见但通常为亚临床感染。相比之下，龟类核内球虫病仍然罕见，尚未在野生欧洲龟类种群中记录。

寄生虫可引起局部或全身感染，影响消化道、肺、心脏、肝脏、胆管、胆囊、结缔组织、肌肉、肾脏、膀胱或血液。宿主易感性取决于几个因素，包括免疫状态、共感染以及环境压力因素。

外寄生虫

淡水龟的外寄生虫感染相对罕见，最常见的是舌蛭属的水蛭。高感染水平可能导致嗜睡、环形皮肤病变、贫血、烦躁不安以及四肢和尾部活动受限。蜱虫，如花蜱属，已在哥伦比亚的 Rhinoclemmys 属淡水龟中有记录，但关于其病理效应的报告很少。然而，这些外寄生虫可能作为血寄生虫的传播媒介。

病毒

疱疹病毒感染已在多种淡水龟物种中有记录，包括龟疱疹病毒2、3和4，以及 Glyptemys 疱疹病毒1和2，以及布氏龟的 Emydoidea 疱疹病毒1。Emydid 疱疹病毒1与欧洲池龟尤其相关。在许多情况下，慢性疱疹病毒感染保持无症状或表现为口炎、鼻炎、眼睑水肿、皮下水肿、嗜睡和厌食。然而，严重病例可能导致肝脏、肾脏和脾脏的致命性病变。

腺病毒感染与恶病质、厌食、嗜睡、溃疡性口炎、鼻和眼分泌物以及腹泻有关，存活率受环境温度影响。蛙病毒通常引起严重的全身效应，包括溃疡、皮肤脓肿、口炎、咽炎、舌炎、气管炎、肺炎、肝炎、脾肿大、结膜炎、食管炎、肠炎、胰腺炎、血管炎和膀胱炎。由于特异性抗病毒治疗方法不可用或需要进一步实践测试，管理策略侧重于处理共感染、实施严格的检疫方案并提供支持性护理。

细菌

支原体病通常由环境压力因素（如寒冷温度、衰老或免疫抑制，尤其是在与其它病原体结合时）引发。初始症状包括结膜炎和鼻炎，可能进展为鼻塞、侵蚀和鼻孔脱色，导致上呼吸道疾病（URTD）。分枝杆菌感染最常由海分枝杆菌和龟分枝杆菌引起，导致慢性肉芽肿性疾病，影响肺、体腔器官、皮肤、骨骼和关节。沙门氏菌通常被认为是一种机会性病原体，已在全球范围内的野生和圈养水龟中广泛检测到，并且由于与龟相关的人类沙门氏菌病（TAHS）而具有重要的人畜共患关注。龟皮肤癣菌是影响龟皮肤的常见细菌病原体，导致皮肤病变和脓肿。在严重情况下，感染可能全身性传播，引起肝脏和体腔肉芽肿以及化脓性关节炎。

真菌

真菌病可分为浅表皮肤真菌病（SD）和内脏或全身性真菌病（SM）。类似败血性皮肤溃疡病（SCUD）的状况被称为坏死性盾片病（NSD）。继发性真菌感染，通常与细菌感染结合，可能发生在盾片无法完全干燥或因先前创伤而受损的区域。在野外，SCUD 与环境污染或寄生虫有关，而在圈养条件下，导致局部和全身免疫系统减弱并因此促进疾病进展的压力因素主要是水质差、营养不平衡、浅表创伤和过度拥挤。真菌如毛霉属、拟青霉属、镰刀菌属、赭霉属和外瓶霉属与该疾病复合体有关。细菌病原体，如弗氏柠檬酸杆菌、假单胞菌属（例如铜绿假单胞菌）和气单胞菌属（例如嗜水气单胞菌）也常参与该疾病复合体。诊断测试包括物理检查、从皮肤病变处取样进行PCR或真菌培养、活检的组织病理学检查，以及X光或甚至CT扫描。

在圈养环境中，可以通过提供足够的干燥躲避区域来预防真菌过度生长。额外的预防措施包括保持高水质并避免过度拥挤和过度投喂。如果发生真菌感染，应优化饲养条件，并考虑补充维生素A。

藻类

甲基球菌科、腐螺旋菌科和念珠藻科的藻类通常作为外部附生生物存在于龟的背甲上，较少见于皮肤上。然而，藻类侵扰也可能促进壳病，或在藻华的情况下诱发严重的内科疾病。宏观皮肤病变，包括退行性、炎症性或肿瘤性疾病，已在塞尔维亚一个野生欧洲池龟种群中约50%的个体中观察到。因此，应仔细考虑使用广谱抗寄生虫药，因为破坏藻类提供的共同进化适应和对寄生虫的抵抗力可能导致长期问题，可能使后代易受野外天然寄生虫的侵害。

在圈养环境中，防止过度拥挤和过度投喂、保持定期换水或水流，并提供接触直接（或人工）阳光和足够的龟壳干燥时间，应有助于防止外部体表过度藻类生长。

圈养龟非传染性和环境因素的健康影响

野生龟和放归自然栖息地的圈养个体面临与受控圈养条件显著不同的非传染性和环境健康挑战。这些包括环境参数波动、食物供应变化以及暴露于新的非生物压力因素（如环境毒物负荷），所有这些都可能显著影响生理健康和生存。

肾脏疾病

圈养和野生淡水龟中最常见的非传染性健康损害包括营养性和慢性肾脏疾病，如慢性肾脏病-代谢性骨病（CKD-MBD）。肾脏疾病，包括肾灌注减少、脱水以及圈养龟中蛋白质含量过高的饮食，可能导致痛风。该疾病（以内脏或关节形式出现）的其它诱发因素是维生素A缺乏、肾毒性物质（抗生素、重金属）、肾炎（例如由于六鞭毛虫病或饲养温度过低）。与尿酸盐在组织中沉淀不同，假性痛风以其它晶体类型（如羟基磷灰石钙）的沉积为特征，通常在关节内。肾钙质沉着的潜在原因包括创伤、由于维生素D过多症导致的高钙血症、原发性或继发性甲状旁腺功能亢进和骨溶解。

为了减轻这些风险，繁殖和饲养实践应力求复制物种自然多样的饮食。建议补充维生素和矿物质以防止营养失衡。应避免在圈养中使用有毒病因，例如药物过量、误用或水源化学污染。

代谢紊乱

在圈养环境中，过度投喂、饮食不平衡（低纤维、高蛋白含量）或活动水平降低可能导致肥胖和肝脏脂肪变性，特别是在繁殖期或冬眠期间。然而，脂肪肝综合征尤其也可能是非营养相关 predispositions 的结果，如卵泡停滞或难产、慢性感染、错误的冬眠温度、黑暗的饲养条件、低必需氨基酸补充、富含铁的饮食、中毒或甲状腺功能障碍。相反，厌食可能导致脂肪动员，导致肝脏脂肪变性。慢性疾病，如肝脏炎症、心力衰竭、胆道阻塞或肝脏脂肪变性，可能导致肝纤维化和肝细胞结节性增生（肝硬化）。以鱼类为食的淡水龟易患硫胺素（维生素B₁）缺乏症，这可能导致斜颈、角弓反张、肌肉震颤、协调障碍、失明和张口等神经系统障碍，如果喂食含有高硫胺素酶的冷冻鱼，可能导致致命后果。为防止硫胺素耗竭，适当的鱼类储存和快速解冻方法至关重要。建议在解冻的鱼中补充每公斤20毫克的硫胺素或少量啤酒酵母。此外，应避免在龟类饮食中使用硫胺素酶含量高的鱼类，如金鱼和黑头呆鱼。

如前所述，MBD 是圈养淡水龟的常见疾病，影响幼体和成体。在老年龟中，肾性继发性甲状旁腺功能亢进是另一种病因，其中肾功能障碍破坏了钙磷稳态，导致严重的神经系统症状，如癫痫发作和虚脱。MBD 的营养管理包括饮食钙含量为2-3毫克/千卡，以干物质基础计约1.4%的钙和0.7%的磷。如果无法每天暴露于未过滤的阳光12-14小时，则应安装包括UV-B辐射（285-320 nm）的全光谱照明，并根据电压输出进行适当放置。严重病例的初始治疗涉及液体补充。支持性护理包括温度调节、癫痫发作控制和骨折稳定。

耳部脓肿在淡水龟中相对常见，通常由饲养管理不当和卫生条件差引起，特别是维生素A缺乏。革兰氏阴性需氧菌通过咽鼓管进行继发性定植。维生素A缺乏导致泪腺和哈德氏腺的鳞状上皮化生、第三眼睑囊肿形成和持续性眼睑闭合。然而，眼周肿胀也可能是涉及肝脏、肾脏或心脏的全身性疾病的结果。因此，通常指示手术切除脓肿块和包膜，并进行抗菌素耐药性测试以进行进一步的相关治疗。甲状腺疾病和甲状腺肿虽然罕见，但已有报道与饮食碘缺乏、过量碘摄入或食用致甲状腺肿植物（如羽衣甘蓝、西兰花和卷心菜）有关。

泌尿生殖器官结构、直肠或泄殖腔黏膜的脱垂可能由于各种潜在原因发生，包括钙缺乏、粗纤维含量低的营养不平衡、导致里急后重的寄生虫负荷过高、难产或存在异物。治疗管理取决于具体诊断和潜在病因。除了通过液体疗法、疼痛管理和伤口护理初步稳定生命体征外，治疗侧重于解决根本原因。

创伤性疾病

圈养淡水龟创伤性损伤的各种病因包括同种个体的咬伤（尤其是在过度拥挤的情况下）、晒背点粗糙表面或水箱内隐藏结构锋利边缘造成的龟壳磨损。在野外，捕食者的咬伤、人类互动（与船只、渔具、园艺工具、无人看管的狗相撞）或冬眠期间啮齿动物的咬伤是创伤甚至大规模死亡事件的常见原因。对于危重患者，应优先考虑稳定血液循环和疼痛管理。在后期阶段，可进行微生物病原体鉴定，随后进行清创和伤口闭合，包括标准伤口管理实践、给予抗炎和镇痛药物，以及基于耐药性测试的抗感染治疗。

肿瘤

除了先前报告的纤维乳头瘤病（见病毒部分），淡水龟中描述的其它肿瘤性疾病包括皮肤纤维瘤、皮肤肥大细胞瘤、鳞状细胞癌、甲状腺腺瘤和癌、甲状旁腺腺瘤、肺纤维瘤和纤维腺瘤、胃癌、肠道淋巴肉瘤、胆囊乳头状瘤、睾丸间质细胞瘤和肾腺癌。

在野生种群中，肿瘤的发生率是散发的，更常见于年长的圈养繁殖动物。外部异常，如肿块病变或赘生物，应手术切除并进行组织病理学检查。圈养中被诊断患有肿瘤疾病的动物应被隔离，特别是在疱疹病毒相关肿瘤病变的情况下，和/或必要时提供支持性治疗。

冷晕厥

冷晕厥可能发生在室外围栏中过冬的龟类身上，它们无法逃到较温暖的区域。它导致血细胞计数和组成的偏差，可能对神经和呼吸系统造成不可逆的损害（例如负浮力、共济失调）。

治疗方法借鉴自海龟医学，但往往成功率有限。受影响的个体应逐渐升温，随后提供预防性抗生素治疗、液体疗法和营养支持。

淡水龟的健康检查

健康评估方法应始终力求准确有效，同时尽量减少对动物的侵入性和处理时间。以下部分总结了淡水龟的主要视觉、生化、血液学和微生物学评估。

非侵入性视觉检查

淡水龟放归前和放归后的健康评估通常包括体格检查，在此之前评估可用的背景信息（例如个体历史、先前的圈养条件、以前的测试）。视觉检查是定期记录一般健康状况（体重或身体状况、身体异常）、姿势和行为优先考虑的非侵入性方法。

第一步包括观察个体动物行为。例如，正常行为包括躲藏/躲避捕食者、探索行为、进食和晒背，但可能存在与个体个性相关的潜在变异。在圈养环境中已有异常行为的报道，包括刻板行为，例如沿水箱边界重复游动。由于淡水龟的隐秘行为，最近的技术如动物携带的行为数据记录器可用于野外。

第二步，在体格检查中，可以记录正常的运动（包括浮力变化）、其他身体功能（呼吸变化、任何异常声音、排便）、正常的逃避行为包括视觉和听觉、以及无神经系统障碍（如震颤和角弓反张）。然而，像所有其他爬行动物一样，淡水龟不遵循哺乳动物患者执行的常规神经学检查规则，因此某些反射的缺失不一定就是病理性的。所有这些变化都可能指示饲养管理和营养问题以及临床疾病，表明需要进行更详细的调查。

外部检查应侧重于背甲和腹甲，以及皮肤（状况和完整性）、肌肉骨骼系统（创伤、感染迹象如寄生虫、溃疡肿胀）、四肢和尾部。额外评估应包括口腔检查（黏膜颜色、斑块、异物、出血）、眼睛（分泌物、水合/营养状况、寄生虫、创伤）、呼吸和心血管参数（鼻腔分泌物、异常呼吸努力的迹象）以及泌尿生殖系统。

此外，通过触诊体腔（在雌性中，检查是否有卵作为活跃繁殖的迹象）也很重要。记录淡水龟种群监测中的背甲损伤至关重要，因为它提供了关于保护问题的重要信息，如捕食压力、种群生存力趋势、种内相互作用、交通和污染引起的压力以及病原体暴露。

粪便检查

基于样本的方法通常更精确，但也可能更具侵入性。粪便分析是一种成熟的低侵入性方法，用于诊断内寄生虫和进行微生物筛查（例如病原体检测或微生物组组成分析）。然而，特别是对于个体动物的检查，必须将龟从水中移出并放入网格箱中，这会造成相当大的压力。

基于组织的分析

从呼吸道、肠道或生殖道以及皮肤获得的样本能够进行传染源的微生物学测试或细菌和真菌菌群的评估，包括用于耐药性分析的抗菌谱。这在感染伤口的情况下尤为重要，并可作为指导患病个体医疗的诊断工具。当测试传染病时，重要的是要考虑疾病易感性受病原体相关毒力因素和环境因素的影响，包括栖息地连通性和种群结构，这可能影响病原体传播动态。

血液分析

血液样本通过允许评估血细胞计数（例如通过血涂片分析）、遗传健康损害、生化和营养/维生素水平、内分泌参数、有毒或污染物负荷以及感染状态，为一般健康状况提供了宝贵的见解。采样包括用于白细胞分类计数和检测血液寄生虫、包涵体或血液形态学异常的血涂片、血液学、血液生化和败血症患者的血液细菌培养。然而，血液生化和血液学参数根据种群、性别、年龄、繁殖状态、压力、食物供应、静脉穿刺部位、季节和环境因素表现出显著差异。因此，参考值应来自同一种群并在一年中同一时间采样的个体。对于欧洲池龟，圈养和野生个体的参考生化和血液学值可在现有文献中找到。通常，选择的采血部位是背侧尾静脉，但在较小个体或尾部不可接近的个体中，可以选择背甲下静脉窦，但必须考虑不受控制的出血或颈部和颈椎损伤的风险。此外，颈静脉穿刺是一个公认的采血部位，没有淋巴和/或脑脊液稀释。对于体重超过80克的动物，安全的血液采集和常规参数是可能的，但是对一个种群进行连续采样应遵循统一的设置，允许相同的采血部位、设备并考虑上述内在和外在因素。

虽然尚未对所有淡水龟物种广泛建立，但对箱龟急性期蛋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