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有创伤后头痛的退伍军人的自杀相关结局：一项回顾性队列研究

《The Lancet Regional Health - Americas》：Suicide-related outcomes in veterans with post-traumatic headache: a retrospective cohort study

　　本研究基于2008-2020年退伍军人健康管理局和军事部门电子健康记录，分析95224名军人中PTH与自杀相关结果的关系。结果显示，PTH组自杀意念（9.7%）和尝试（2.2%）发生率显著高于对照组（6.3%和1.3%），但死亡率无差异（0.3% vs 0.3%）。经倾向得分加权调整后，差异仍显著（意念RR 1.05，尝试RR 1.19）。研究强调PTH作为自杀风险因素的重要性，并建议加强筛查和综合管理。

　　### 颅脑创伤后头痛与退伍军人自杀风险之间的关系

在现代战争中，创伤性脑损伤（TBI）已成为一个显著的健康问题，尤其是在美国的退伍军人群体中。TBI不仅可能导致身体上的残疾，还可能引发一系列心理和情绪上的困扰。其中，颅脑创伤后头痛（Post-Traumatic Headache, PTH）作为一种常见的TBI后遗症，引起了广泛的关注。然而，尽管已有大量研究探讨了TBI与自杀风险之间的关联，PTH与自杀相关结果之间的具体关系仍缺乏深入分析。这一研究的目的是评估PTH是否与退伍军人的自杀风险存在显著联系，并进一步探讨其在不同类型的自杀行为（如自杀意念、自杀尝试和自杀死亡）中的影响。

#### 研究背景与意义

PTH作为TBI的常见并发症，其影响不仅限于物理层面，还可能涉及复杂的神经生物学机制和心理因素。退伍军人由于其特殊的经历，如战争创伤、心理压力和社交适应问题，更容易出现与TBI相关的心理健康问题。因此，了解PTH与自杀风险之间的关系对于制定有效的预防和干预策略具有重要意义。这项研究基于美国退伍军人事务部（VA）和国防部（DoD）的电子健康记录数据，涵盖了2008年至2020年的大量退伍军人样本，旨在填补这一领域的研究空白。

#### 研究方法与设计

本研究采用回顾性队列研究设计，通过匹配分析比较了PTH患者与TBI但无头痛病史的退伍军人之间的自杀相关结果。研究数据来源于VA和DoD的电子健康记录，涵盖了多个维度的信息，包括人口统计学特征、医疗和精神健康共病、以及头痛相关诊断。研究团队使用了经过验证的算法来识别头痛诊断，并通过独立的专家评审团队对诊断进行了确认，以确保数据的准确性。

为了减少潜在的混杂因素影响，研究采用了倾向评分加权（Propensity Score Weighting, PSW）方法，该方法通过计算每个个体的倾向评分，将PTH患者与非头痛TBI患者进行匹配，从而更准确地评估PTH对自杀风险的独立影响。此外，研究还考虑了多种可能的共病因素，如癫痫、抑郁症、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失眠、酒精使用障碍和药物使用障碍等，这些因素都可能影响自杀风险。通过这种方法，研究团队能够更清晰地揭示PTH与自杀行为之间的关系，而不受其他变量的干扰。

#### 研究发现

研究结果显示，在纳入分析的95,224名退伍军人中，有47,612名被诊断为PTH，而另一组47,612名则为TBI但无头痛病史的对照组。总体来看，PTH患者在多个方面表现出更高的自杀风险。具体而言，PTH患者出现自杀意念的风险显著高于对照组，相对风险（Relative Risk, RR）为1.45（95%置信区间为1.39–1.51）。同样，PTH患者出现自杀尝试的风险也显著增加，RR为1.66（95%置信区间为1.50–1.83）。然而，当进一步调整了包括自杀意念和尝试在内的变量后，PTH与自杀死亡之间的关联并未达到统计学显著性，RR为0.83（95%置信区间为0.67–1.02）。

这一结果表明，虽然PTH与自杀意念和尝试存在显著的正向关联，但它可能并不直接导致更高的自杀死亡率。此外，研究还发现，PTH患者在多个医疗和精神健康共病方面均表现出更高的比例，如非头痛性疼痛（73.2% vs 42.4%）、PTSD（48.0% vs 26.7%）和抑郁症（25.6% vs 14.1%）等。这些共病因素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PTH患者较高的自杀风险，但即使在调整了这些因素后，PTH仍然显示出独立的效应。

#### 研究的解释与意义

研究结果表明，PTH患者相较于TBI但无头痛病史的退伍军人，存在更高的自杀意念和尝试风险。这一发现具有重要的临床和政策意义。首先，它强调了在退伍军人群体中，特别是那些经历过TBI的个体，需要更加关注PTH的存在及其对心理健康的影响。其次，研究指出，PTH可能是一个独立的风险因素，即使在控制了其他共病的情况下，其对自杀意念和尝试的影响依然显著。这表明，PTH不仅仅是一个伴随TBI出现的症状，更可能是影响退伍军人心理健康的重要因素之一。

此外，研究还提到，尽管PTH与自杀死亡之间没有显著关联，但自杀意念和尝试可能作为中间变量，影响最终的自杀死亡风险。这意味着，PTH可能通过增加自杀意念和尝试的频率，间接提高自杀死亡的可能性。因此，针对PTH患者的自杀预防措施应包括对这些中间变量的识别和干预。

#### 研究的局限性与未来方向

尽管研究结果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但也存在一些局限性。首先，研究依赖于行政数据，这些数据可能存在诊断错误或记录不全的问题。其次，由于数据的局限性，研究无法直接评估TBI的严重程度，这可能影响对自杀风险的全面理解。此外，研究样本主要由男性组成，这可能限制了结果在女性退伍军人中的适用性。最后，研究没有考虑退伍军人在出院后的长期随访数据，这可能导致对某些潜在风险因素的遗漏。

为了进一步完善这一研究，未来的工作可以考虑以下几个方向：一是使用更全面的诊断标准和筛查工具，以提高数据的准确性和完整性；二是纳入更多的对照组，以便更清晰地区分PTH与其他头痛类型的影响；三是开展纵向研究，跟踪PTH患者在不同时间段内的自杀行为变化；四是探索神经生物学机制，如脑功能连接和结构变化，以更好地理解PTH如何影响心理健康。

#### 结论与建议

综上所述，这项研究揭示了PTH在退伍军人群体中与自杀风险之间的复杂关系。虽然PTH与自杀死亡没有显著关联，但它显著增加了自杀意念和尝试的风险。因此，临床医生和政策制定者应加强对PTH患者的筛查和干预，尤其是在识别和管理与之相关的共病因素方面。此外，研究结果也提示，针对退伍军人的自杀预防策略应更加注重PTH的识别和治疗，以降低整体的自杀风险。未来的研究需要进一步探索PTH与自杀行为之间的机制，以及如何通过多学科合作和综合干预来改善这一群体的健康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