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韩国国民健康营养调查的植物性饮食质量指数与全因及特定死因死亡率关联研究

《Scientific Reports》：Association of plant-based diet indices with all-cause and cause-specific mortality among Korean adults in the KNHANES

　　为解决植物性饮食质量与死亡率关联在亚洲人群中的证据不足问题，研究人员利用KNHANES数据开展前瞻性队列研究。结果显示：总体植物性饮食指数(PDI)和健康植物性饮食指数(hPDI)与全因和心血管疾病(CVD)死亡率风险降低显著相关（HR=0.77和0.82），而不健康植物性饮食指数(uPDI)则增加风险（HR=1.17）。该研究强调了植物食品质量对健康结局的重要性，为亚洲人群膳食指南制定提供了重要依据。

　　

随着全球饮食模式向植物性饮食转变，了解植物性饮食与健康结局的关联已成为营养流行病学研究的热点。虽然已有研究表明植物性饮食可能降低慢性疾病风险，但大多数研究集中在西方人群，且往往忽视了一个关键问题：并非所有植物性食品都具有同等健康效益。精制谷物、含糖饮料等不健康植物食品反而可能增加健康风险，这使得单纯强调"植物性"而不区分质量的做法存在明显局限。

亚洲人群的饮食模式与西方存在显著差异，特别是韩国饮食中以米饭为主食、泡菜等腌制蔬菜消费量高的特点，使得国际研究结论可能不直接适用。目前针对亚洲人群特别是韩国人群的植物性饮食质量与死亡率关联的研究不仅数量有限，而且结果存在不一致之处，迫切需要基于大规模人群的权威证据来厘清这三者之间的关系。

为解决这一证据缺口，来自首尔国立大学和哈佛大学的研究团队开展了一项基于韩国国民健康与营养检查调查(KNHANES)的大规模前瞻性研究。该研究近日发表在《Scientific Reports》上，通过区分健康与不健康植物性食品，深入探讨了不同质量的植物性饮食模式与韩国成年人群全因死亡率、心血管疾病死亡率和癌症死亡率之间的关联。

研究人员主要采用了三种关键技术方法：基于24小时膳食回顾法计算三种植物性饮食指数(PDI/hPDI/uPDI)；利用国家死亡统计数据库进行死亡率追踪；使用加权Cox比例风险模型分析饮食指数与死亡风险的关联。研究纳入了2007-2015年KNHANES中44,291名成年人数据，中位随访时间8.3年。

参与者特征

研究人群的平均年龄随整体PDI得分升高而增加（Q1：39.1岁 vs Q5：50.3岁）。高整体PDI组更可能是女性、已婚、教育程度较低、从不吸烟、非当前饮酒者，且有疾病史的比例更高。能量摄入随PDI得分升高而降低（Q1：2386 kcal/d vs Q5：1733 kcal/d）。健康PDI组显示出类似特征，而不健康PDI组则更可能是老年人、教育程度较低、家庭收入较低、重度吸烟者，且能量摄入较高。

食物贡献分析

白米饭是能量摄入的主要来源，其贡献率在整体PDI和不健康PDI的高分组中增加，而在健康PDI高分组中减少。健康PDI高分组的苹果、大豆等水果和豆类贡献较高，而不健康PDI高分组则以精制谷物及其制品为主要能量来源。值得注意的是，酒精饮料在不健康PDI高分组中的能量贡献显著较高，特别是在男性中。

植物性饮食指数与死亡率

在随访期间共发现2,302例死亡，其中CVD死亡占22.5%，癌症死亡占31.7%。

整体PDI与全因和CVD死亡率风险降低显著相关。与最低五分位组相比，最高五分位组的全因死亡率风险降低23%（HR=0.77），CVD死亡率风险降低40%（HR=0.60）。每增加5分，全因死亡风险降低8%，CVD死亡风险降低17%。

健康PDI同样与较低的全因和CVD死亡率风险相关。最高五分位组相比最低组的全因死亡率HR=0.82，CVD死亡率HR=0.63。每5分增量分别对应4%和13%的风险降低。

相反，不健康PDI与较高的死亡风险相关。最高五分位组的全因死亡率风险增加17%（HR=1.17），CVD死亡率风险显著增加90%（HR=1.90）。每5分增量分别对应5%和16%的风险增加。

三种PDI与癌症死亡率均无显著关联。

性别特异性分析

整体PDI与全因死亡率的负相关在男性中更强（Q5 vs Q1：HR=0.72），女性中虽然方向一致但统计学意义较弱（HR=0.85）。健康PDI与全因死亡率的关联在女性中更明显（HR=0.72）。对于CVD死亡率，整体PDI和不健康PDI的关联在男性中更为显著（整体PDI：HR=0.52；不健康PDI：HR=1.99）。

亚组分析

按年龄和体重指数(BMI)分层的分析显示，健康PDI与死亡率的负相关在65岁以下人群中更明显。不健康PDI与全因和CVD死亡率的正相关在BMI≥25 kg/m²的肥胖人群中更强。

敏感性分析

排除基线有CVD、癌症和糖尿病史的参与者后，结果虽有减弱但趋势保持一致，表明研究结果具有稳健性。

本研究通过大规模前瞻性数据发现，高质量植物性饮食（富含全谷物、水果、蔬菜等健康植物食品）与韩国成年人的全因和CVD死亡率风险降低相关，而富含精制谷物、含糖饮料等不健康植物食品的饮食模式则增加死亡风险。这些关联在男性、年轻人和肥胖人群中更为明显。

研究结果强调了区分植物食品质量的重要性，为韩国及类似饮食模式的亚洲人群提供了有针对性的膳食建议：不仅应鼓励增加植物性食品消费，更应强调选择健康植物食品同时限制不健康植物食品的摄入。这些发现支持当前韩国膳食指南中强调蔬菜、水果和全谷物消费的建议，并建议未来指南更新时应更明确区分植物食品的质量差异。

该研究的优势包括前瞻性设计、全国代表性样本、详细的饮食评估和全面的协变量调整。局限性在于使用单次24小时膳食回忆可能无法完全代表长期饮食模式，且结果可能因韩国特定的饮食文化而难以直接推广到其他人群。

总之，这项研究为亚洲人群植物性饮食质量与健康结局的关联提供了重要证据，突出了在推广植物性饮食时关注食品质量而非单纯植物来源的必要性，对公共卫生政策和个体饮食选择都具有重要指导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