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励预防：基于社区组织视角下电子健康HIV预防干预中经济激励措施对参与者招募与保留的效果分析

《AIDS and Behavior》：Incentivizing Prevention: Community Based Organizations’ Perceptions on Financial Incentives for Recruitment and Retention of Participants in Keep it Up! (KIU!), an eHealth HIV Prevention Intervention

　　本研究针对电子健康HIV预防干预措施“Keep It Up!(KIU”实施过程中经济激励策略的有效性与可持续性问题，通过访谈22家美国社区组织(CBOs)，揭示了激励金额从初期平均39美元提升至68美元的动态调整机制。研究发现经济激励能有效缓解健康社会决定因素(SDOH)，但近三分之一机构认为现有金额对保留率提升有限。该研究为优化数字健康干预(DHI)实施策略提供了关键实证依据，发表于《AIDS and Behavior》。

　　

在艾滋病防治领域，经济激励措施如同双刃剑：一方面，现金奖励、礼品卡等经济激励被证实能显著提升HIV复检率、检测结果接收率和病毒抑制率；但另一方面，当预防干预从实验室走向现实场景时，其伦理合理性与可持续性却引发争议——用金钱激励健康行为是否会削弱个体的内在保健动机？这种担忧在应急管理(CM)研究中尤为突出，即通过经济奖励引导特定健康行为（如为HIV病毒抑制者提供现金奖励并逐月递增）。更复杂的是，现有研究显示激励效果存在显著差异：在坦桑尼亚，20美元激励能降低HIV/HSV-2/梅毒发病率，10美元却无效；而在美国可卡因治疗中，240美元的CM干预能持久减少吸毒行为，80美元则无显著效果。

正是基于这样的背景，西北大学Impact研究所领衔的研究团队将目光投向电子健康HIV预防干预措施“Keep It Up!(KIU”的实施现场。这项发表于《AIDS and Behavior》的研究首次系统考察了美国社区组织(CBOs)对数字HIV预防干预中经济激励措施的看法。KIU!作为疾控中心(CDC)认证的最佳证据干预方案，专为HIV阴性年轻男男性行为者(YMSM)设计，通过风险降低与保护增强来维持阴性血清状态。研究采用III型有效性-实施混合设计，对22家分布在美国各高危地区的CBOs进行深入访谈，这些机构平均拥有21.8年HIV服务经验，其中59%曾实施过Mpowerment等CDC认证的循证干预。

研究团队通过半结构化访谈和CFIR框架分析，发现CBOs在两年实施期内持续调整激励策略：初始提案中平均激励金额为39美元，一年后升至40美元，最终达到68美元。激励分配结构也从基线阶段占65%逐渐向干预模块（从6%升至15%）和强化阶段（从29%升至32%）平衡。这种动态调整背后，是CBOs对激励效果的两极化认知——多数机构认为激励能有效提升招募率（特别是疫情期间低收入群体），但近三分之一机构指出分散的小额激励（如分多月发放）对长期参与度促进有限。更有工作人员直言：“当我说完需要观看视频完成问卷，对方立即失去兴趣——除非每模块奖励100美元，否则时间成本难以匹配。”

值得注意的是，部分CBOs创新性地引入非经济激励：从免费性病检测、润滑剂到定制礼篮（内含LGBT摄影集、烹饪书、安全套甚至性玩具），这些举措在COVID-19封锁期尤为有效。然而研究也揭示出实施障碍：行政审核限制激励金额上限，州级政策差异（如阿肯色州禁止治疗激励）以及联邦医疗补助对激励合法性的模糊界定，都制约着激励策略的优化。

关键技术方法包括：采用III型混合设计在22家CBOs开展实施研究；通过提案分析、年度报告和半结构化访谈（基于CFIR框架）追踪激励策略演变；对25名CBO工作人员进行主题分析，双编码保证信度κ≥0.7；结合描述性统计呈现激励金额与分配结构的时间变化。

激励策略的有效性认知

11名CBO工作人员肯定经济激励对招募的促进作用。一名项目主管描述：“参与者对奖励的兴奋度常超过干预内容本身”，特别是亚马逊礼品卡在疫情封锁期成为重要吸引力。但8名工作人员指出激励难以克服结构性障碍，如针对戒毒所和无家可归者的招募中，“金钱激励不足以抵消他们生存压力下的参与阻力”。

激励金额与结构的博弈

尽管平均激励金额提升74%，但最高金额（175美元）仍远低于物质滥用治疗中有效的CM干预（240-1000美元）。3家机构明确表示“需80美元以上才具吸引力”，但政策限制使多数机构保持保守策略。值得注意的是，5家机构通过非经济激励弥补资金局限，如通过募捐提供耳机、定制礼篮等，其中一家机构的性健康礼篮因切合需求使参与率显著提升。

实施过程中的策略调整

6家CBOs因未达招募目标而增加激励，3家为提升吸引力调整分配结构。典型案例如某机构将初始40美元总额拆分为：注册奖励5美元、完成核心模块10美元、强化阶段20美元，这种阶梯式设计更符合“即时激励”行为原理。然而数据表明，至实施末期仍有53%激励集中于基线阶段，反映机构对长期参与激励的谨慎态度。

讨论与结论显示，经济激励在数字HIV预防中具有独特价值：既能缓解贫困等SDOH因素，又能通过“即时奖励”增强行为依从性。但研究强调需重新评估激励标准——当前最高175美元的激励水平可能仅适用于招募阶段，而维持参与需更高金额或结合非经济手段。未来研究应通过随机对照试验确定最优激励阈值，并关注政策环境对实施的影响。这项研究为全球数字健康干预的实施科学提供了关键见解，特别是在资源有限场景下如何平衡经济激励与内在动机的可持续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