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中的美人鱼： 异地保护——全球海牛类动物管理的基石

《Journal of Neuroimmunology》：Mermaids in pools: Ex-situ conservation as a cornerstone for sirenian management worldwide

　　海牛属（Dugong dugon、Trichechus senegalensis、Trichechus inunguis、Trichechus manatus）全球异地保护现状首次系统评估，涵盖71个设施、490只个体，多数为美洲海牛（53.3%），管理策略分为康复（61.2%）、长期人工饲养（38.7%）等四类。发现126-131只美洲海牛在低管理环境隔离，存在遗传碎片化风险。建议加强遗传评估、完善国家保护计划、规范人工繁育及建立国际数据库。

　　### 对现存海牛类动物的**外在**管理现状的全球评估

#### 引言

海牛类动物，包括海牛（Trichechus manatus）和 dugong（Dugong dugon），是完全水生的哺乳动物，它们展现出极高的生态适应性，并能适应不同水盐度和水生或半水生植被的环境。这些物种的栖息地主要集中在温暖水域，温度通常高于20°C，因此它们的分布范围局限于热带和亚热带地区。目前，全球共有四种海牛类动物被认定为现存物种：dugong（Dugong dugon）、非洲海牛（Trichechus senegalensis）、亚马逊海牛（Trichechus inunguis）以及美国海牛（Trichechus manatus），后者有两个亚种：佛罗里达海牛（Trichechus manatus latirostris）和大加勒比海牛（Trichechus manatus manatus）。然而，近年来一些研究者提出，巴西的海牛种群可能构成了一个独特的生物单元，因此建议对这一物种进行分类学重新评估。

这些物种在全球范围内均被列为濒危或易危，主要是由于人类活动带来的威胁。为了更好地了解它们的生存状况并制定有效的保护策略，科学家们首次在全球范围内对**外在**环境下的现存海牛类动物进行了评估。这项研究旨在通过一系列定量参数，如设施数量、种群规模和年龄结构、性别比例以及管理策略等，来估算其种群结构，并识别出实现有效物种管理的挑战与机遇。研究结果显示，目前有490只海牛类动物分布在24个国家的71个设施中，其中大多数是美国海牛（53.3%），其次是亚马逊海牛（37.9%）和非洲海牛（7.7%）。这一种群还包括三只 dugong 和两只野生出生的杂交个体（Trichechus manatus × Trichechus inunguis）。

#### 方法

为了构建一个全面的数据库，研究团队采用了两种阶段的方法：首先系统地收集有关海牛类动物栖息地的设施信息，其次建立一个包含个体信息的详细数据库。这一方法旨在确保数据的准确性和完整性，同时保护敏感信息的隐私。数据收集涉及多个来源，包括专家访谈、公开的动物园和水族馆目录，以及科学文献的系统回顾。通过三角验证法，研究团队交叉核对了来自多个独立来源的信息，以确保数据的准确性并减少错误。

此外，研究团队还通过电子邮件联系了相关设施的负责人，邀请他们填写在线问卷，以获取关于个体动物的详细信息。这些信息包括动物的性别、出生日期（或救援/捕捉日期）、父母（对于圈养出生的个体）、转移历史以及它们的起源和管理目标。问卷还涵盖了设施的基本信息，如所在国家、城市、机构名称和使命等。在数据收集过程中，研究团队确保了所有参与机构的知情同意权，并保证其信息的匿名性和保密性。最终，研究团队构建了一个动态的在线数据库，该数据库由 IUCN 海牛类专家小组成员维护，并将根据需要进行更新。

#### 结果

根据研究结果，目前有490只海牛类动物在**外在**管理设施中。这些动物的性别分布为42.2%为雌性，45.7%为雄性，而12.0%的性别未知。其中，美国海牛占大多数（53.3%），其次是亚马逊海牛（37.9%）和非洲海牛（7.7%）。这一种群还包括三只 dugong 和两只野生出生的杂交个体。这些海牛类动物主要分布在美洲（76.3%）、亚洲（14.8%）和欧洲（8.7%），其中仅有一只 dugong 在澳大利亚被记录。

研究还发现，94%的非洲海牛和两只大加勒比海牛目前被有意捕捉用于展览，且没有释放计划。自1996年以来，至少有60只非洲海牛从六个非洲国家（如喀麦隆、科特迪瓦、刚果民主共和国等）被出口至六个亚洲国家（如中国、日本、韩国、中国台湾、泰国和阿联酋）。尽管该物种在2013年被列为CITES附录I，限制了其国际商业交易，但这种捕获和展览仍然存在。此外，墨西哥政府在1970年代将两只大加勒比海牛作为外交礼物赠送给日本，其中两只（Maya和Ryu）目前仍生活在冲绳水族馆，并与它们的后代共同生活。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许多设施对海牛类动物进行管理，但仍有相当数量的个体因医疗、生理或行为问题而无法被释放。其中，61.2%的个体正在接受康复管理，包括从人工喂养到适应性训练的各个阶段。此外，还有6.5%的个体因不符合释放标准而被归类为“长期人类照顾”，而156只个体（31.8%）被永久地用于展览，没有释放计划。最后，有两只个体（如“Victor”和“Poque”）的释放潜力尚不清楚，它们可能因长期生活在人工环境中而难以适应自然栖息地。

#### 讨论

尽管研究团队采取了系统的方法来收集数据，但数据库中仍存在一些空白。例如，一些设施可能未被记录或未公开其相关信息，导致数据的不完整性。此外，部分设施可能缺乏明确的繁殖计划或基因库，这可能会影响种群的长期管理。在某些国家，如美国，已建立了全面的数据库，用于记录和更新个体的救援、康复、转移、释放及后续监测信息。然而，在许多其他国家，类似的系统尚未建立，导致管理信息的缺失。

研究还发现，**外在**管理在海牛类动物保护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尽管许多国家更倾向于在自然栖息地中进行保护（即**在地**管理），但**外在**管理可以为濒危种群提供重要的支持。例如，一些设施通过康复和释放计划帮助个体重新融入自然环境，而另一些设施则通过教育和研究活动促进公众对海牛类动物及其生态系统的理解。然而，**外在**管理也面临一些挑战，如设施管理质量参差不齐、缺乏统一的管理标准，以及某些情况下，繁殖行为可能对种群管理产生负面影响。

此外，一些孤立或半孤立的海牛类种群（如在某些国家的水库中）由于缺乏管理，其种群数量和健康状况未知。这些种群可能因长期隔离而面临遗传多样性下降的风险。因此，研究团队建议对这些孤立种群进行更详细的调查和评估，以确保它们的生存和健康。

#### 机遇与挑战

**外在**管理为海牛类动物提供了重要的保护机会，特别是在野生种群数量下降的情况下。通过康复和释放计划，一些个体得以重返自然栖息地，而另一些则通过教育和研究活动促进了公众对物种保护的关注。然而，这种管理方式也存在一些挑战，如设施管理标准不一、缺乏统一的基因库、以及某些情况下繁殖行为可能对种群管理产生不利影响。

在一些国家，如巴西、墨西哥和美国，已建立了较为完善的康复和释放程序。这些程序不仅提高了海牛类动物的生存率，还为未来的种群恢复提供了重要的数据支持。然而，在许多其他国家，康复和释放计划仍不完善，导致一些个体长期无法返回自然栖息地。此外，一些国家的法律和政策仍不健全，缺乏对海牛类动物保护的明确规定，这可能会影响其种群的管理效果。

#### 保护策略与建议

基于上述研究结果，研究团队提出了以下建议，以更好地利用**外在**管理来促进海牛类动物的保护：

1. **建立和加强基因评估**：对所有海牛类动物的**外在**种群进行基因评估，以确保其遗传多样性。这有助于在未来野生种群数量下降或面临灭绝风险时，为种群恢复提供基因资源支持。

2. **加强对孤立种群的监测**：特别是那些种群数量较大或面临较高风险的孤立种群，应进行更详细的调查和监测，以了解其种群动态和健康状况。

3. **反对仅用于展览的捕获和转移**：目前，一些非洲海牛被有意捕获用于展览，这种做法应受到限制。研究团队建议各国政府和国际组织加强对CITES附录I物种的监管，确保其捕获和转移仅限于保护目的。

4. **改善和建设新的设施**：各国政府和私人机构应投资建设或改善现有的海牛类动物栖息地，以确保其符合动物福利标准。特别是在亚马逊河口、非洲国家和中美洲国家，这些地区需要更多的设施支持。

5. **推动教育和研究项目**：海牛类动物的**外在**管理设施应积极参与教育和研究项目，以提高公众对这些物种及其栖息地的认识。例如，阿布扎比国家水族馆与非洲水生保护基金合作，开展对圈养非洲海牛的研究，这将有助于提高该物种的保护水平。

6. **加强设施间的合作**：通过建立一个统一的管理框架，如IUCN的“单一计划方法”（One Plan Approach），可以促进**外在**和**在地**管理的协调，确保资源的高效利用和保护工作的顺利推进。

7. **制定国家或区域的保护计划**：几乎所有的海牛类动物栖息地国家都需要制定或更新针对**外在**种群的保护计划，以指导国家优先事项并制定具体的保护措施。

8. **根据具体情况制定管理策略**：由于不同地区的资源、遗传信息和种群监测能力存在差异，应根据具体情况制定管理策略。例如，在基础设施完善的设施中，可以采用更严格的管理措施，而在资源有限的地区，应采取更灵活的策略。

通过这些措施，**外在**管理可以更好地支持海牛类动物的保护工作，同时促进公众对这些物种及其栖息地的关注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