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风险暴露与绿色并购：来自中国的证据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Climate risk exposure and green mergers and acquisitions: Evidence from China

　　渤海湾地区1990-2020年土地利用变化与五大生态系统服务（水保、碳储、土壤保持、生境质量、粮食产量）的相互作用及协同权衡机制研究，揭示空间异质性和多尺度动态特征，为沿海城市可持续发展提供管理框架。

　　
本研究聚焦中国渤海湾地区1990年至2020年间土地利用变化与生态系统服务（ESs）的互动关系，系统揭示了多维度服务之间的空间异质性和动态响应机制。研究采用InVEST模型与PLS-SEM结构方程模型的组合方法，首次将土地利用转移尺度与ESs供给模式进行关联分析，建立了涵盖"土地-服务"动态平衡的评估框架。

在区域特征方面，渤海湾作为环渤海经济核心带，其土地利用格局演变具有典型性。研究数据显示，该区域1990-2020年间整体土地转移率仅为0.31%，但呈现出显著的用地结构优化特征：森林和草地面积占比持续下降（1990年合计76.13%，2020年降至63.85%），而城镇用地和农田占比相应提升。这种低强度但持续性的土地转换模式，反映出沿海地区在城镇化进程中生态保护与经济发展的矛盾平衡。

研究创新性地构建了"三维交互分析模型"：横向维度解析五类ESs（水土保持、碳汇能力、生物栖息、粮食产出、水源涵养）的空间协同与竞争关系；纵向维度追踪1990-2020年间服务供给的动态演变；垂直维度建立土地利用类型与ESs质量之间的量化关联。通过Getis-Ord热点分析揭示，1990-2000年间碳汇能力与栖息质量呈现显著正相关区域（p<0.05），而2000年后这种协同关系发生空间重构，在京津冀城市群周边形成服务替代区。

在ESs动态响应机制方面，研究取得三方面突破性发现：其一，碳汇能力与土壤保持存在"双刃剑"效应，当碳汇量提升5%时，可能伴随土壤有机质流失达2.3%-4.1%，这种非线性关系在滨海盐碱地尤为显著；其二，粮食产量与土地利用强度的指数关系呈现阶段性突变，2008年后随着高标准农田建设，单位耕地产出的弹性系数从0.38提升至0.57；其三，水源涵养服务与人类活动存在"阈值效应"，当城镇化率超过42%时，单位面积水源调节能力下降速率达28%-35%。

研究特别关注滨海生态系统的脆弱性特征。通过SOM自组织映射发现，受海陆交互影响，研究区形成三类典型服务组合模式：沿海城市周边的"碳汇-粮食"替代型（占区域面积31.2%），近海湿地主导的"水土-栖息"协同型（占28.7%），以及内陆农业区的"土壤-产量"优化型（占24.3%）。这种空间分异特征对生态修复工程具有重要指导价值，如在莱州湾湿地保护区，通过优化30%的盐碱地利用模式，可使水土保持服务提升19.7%。

在方法论层面，研究突破了传统ESs评估的静态局限。通过构建"时空双维度"分析模型，将土地转移强度分解为年际变化率（1990-2020年均增速0.21%）和空间异质性（变异系数达0.47），并引入ESs转移动力学的概念，揭示服务供给与需求侧的动态匹配过程。研究显示，当土地转移速率超过0.5%时，ESs供给弹性系数下降幅度达23%-41%，这为制定差异化的土地管控阈值提供了量化依据。

在管理应用层面，研究提出"三阶协同"治理策略：初级阶段（2020年前）应重点强化滨海缓冲区的碳汇固存能力，通过植被修复工程提升碳密度0.15-0.22 Mg/ha；中级阶段（2025-2035）需构建"湿地-农田-城区"三级水源调节网络，在昌邑-寿光段试点建设30万亩节水型农业示范区；高级阶段（2040年后）应建立ESs动态补偿机制，针对碳汇流失率超过0.8%/年的区域实施生态红线制度。研究特别强调，在渤海湾城市群密集区（如京津冀环渤海地带），需将ESs协同度阈值设定为0.65以上，以避免生态服务功能的不可逆退化。

研究数据揭示出三个关键转折点：2003年滨海湿地保护条例实施导致碳汇供给率增速下降0.15个百分点/年；2016年"海绵城市"试点工程使水土保持服务弹性系数提升至0.42；2020年碳中和目标推动下，森林碳汇的年增量从2010年的0.38%降至0.21%，显示政策干预对ESs动态的显著调节作用。

值得关注的是，研究区存在显著的ESs供需错配现象。通过空间自相关分析发现，在7.3%的国土单元内，ESs供给与服务需求的空间匹配度低于基准值（0.58），特别是在东营-潍坊经济走廊，这种错配度高达0.32。针对此类问题，研究建议实施"服务导向型"土地规划，将ESs供需匹配度纳入城市扩张的评估指标体系，并建立跨行政区的生态服务交易机制。

在理论贡献方面，研究拓展了传统ESs评估的时空维度：首次将土地利用的"年度累积效应"纳入分析框架，发现连续5年土地类型转换可使ESs协同度提升17%-23%；同时提出"服务流"概念，揭示ESs在行政边界、海岸线、交通网络等空间单元中的迁移转化规律。通过建立ESs转移动力学的三维模型（时间跨度、空间分辨率、服务类型组合），成功将多服务协同度预测精度从68.4%提升至82.1%。

研究特别关注到人地系统的非线性反馈机制。当单位GDP的ESs消耗量超过临界值（1.25 TEQ/万元）时，区域将进入"ESs耗散-土地退化"的恶性循环。基于此，研究提出实施"服务强度阈值管理"，在滨州-德州段划定0.18 TEQ/km2的ESs承载红线，通过优化土地利用结构使该区域服务强度提升31.5%。

在实践应用层面，研究建立了"四位一体"的决策支持系统：①基于LULC（土地利用/覆盖）时空序列的ESs供给预测模型；②结合经济活动强度的服务需求模拟系统；③运用SOM神经网络的ESs协同度分级工具；④通过空间计量模型评估政策干预效果。该系统在烟台市的应用表明，可减少28.7%的无效用地调整，同时提升ESs综合供给能力12.3%。

研究还创新性地提出"ESs韧性指数"（ESRI），该指数综合考量服务供给的波动幅度（标准差）、恢复能力（弹性系数）和抗干扰强度（变异系数），计算显示环渤海城市群ESRI值仅为0.47，显著低于全国平均水平（0.62），这解释了为何在同等土地开发强度下，该区域生态退化速率高出23.6%。

在数据支撑方面，研究构建了涵盖1:5万精度的多源数据库：①夜间灯光数据（1990-2020）追踪城镇化进程；②InVEST模型输出的5类ESs年际动态数据；③MODIS遥感反演的碳汇-植被指数关联矩阵；④农业统计年鉴的粮食产量时空分布。这种多源数据融合技术使ESs评估的空间分辨率达到500米，时间分辨率提升至年度尺度。

值得关注的是，研究揭示了滨海地区特有的ESs耦合机制：当盐碱地改良率超过15%时，可触发"土壤改良-植被恢复-碳汇增强"的级联效应，碳密度提升幅度可达0.18-0.27 Mg/ha。但过度开发（改良率>30%）反而导致ESs协同度下降，这为土地整治提供了精准阈值。

研究还发现ESs供给存在显著的空间尺度依赖性：在1km2尺度下，碳汇与粮食产出的替代效应占主导（相关系数-0.34）；但在100km2尺度，通过调整景观格局可使二者协同度提升至0.61。这种尺度效应解释了为何传统ESs评估常出现"宏观协同、微观竞争"的矛盾结论。

在政策建议方面，研究提出"三区两线"管控框架：①生态核心区（占区域面积19.7%）实施ESs供给量不低于基准值（1.2 TEQ/km2）的刚性约束；②农业优化带（38.2%）推行"服务产能比"（ESs供给/需求）≥1.05的土地利用准则；③城镇发展区（42.1%）建立ESs交易市场，允许碳汇、水源等服务的跨区域补偿。实践数据显示，该框架在青岛西海岸新区实施后，ESs综合供给能力提升18.9%，土地开发强度降低14.3%。

研究最后构建了ESs-LUCC协同度评价体系，包含3个一级指标（供给能力、空间配置、政策响应）和12个二级指标。实证分析表明，当前区域协同度仅为0.41，距离可持续发展目标（0.75）尚有较大提升空间。研究建议实施"服务流优化工程"，通过建立跨区域ESs交易平台、推行基于服务的土地出让制度、实施ESs产能提升计划等组合措施，力争在2035年前将协同度提升至0.65以上。

该研究为沿海地区国土空间规划提供了重要理论支撑，其方法体系已应用于长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等经济活跃区域，验证了模型在不同空间尺度下的适用性。研究团队正着手开发"ESs- LUCC智能决策系统"，计划集成物联网监测、人工智能预测和区块链交易平台，为全国生态城市评估提供标准化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