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氟和多氟烷基物质对胆汁淤积性肝损伤分子启动事件的影响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Effects of per- and polyfluoroalkyl substances on molecular initiating events of cholestatic liver inju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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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5年11月28日
来源: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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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AS抑制胆酸转运蛋白并致胆管形态异常,通过体外肝细胞模型和AOP网络揭示其胆汁淤积机制,发现长链PFAS(PFNA、PFOS)评分最高,C6 PFAS最低。
全氟和多氟烷基物质(PFAS)对肝脏胆汁代谢的影响机制研究
PFAS作为一类广泛应用于工业和消费产品的含氟有机化合物,其环境持久性和生物累积性特征引发广泛健康关注。当前研究已证实PFAS对多器官系统的毒性效应,但其在肝胆系统的作用机制仍存在重大科学空白。近期发表于国际期刊的研究团队通过创新性体外测试体系,系统揭示了PFAS诱导胆汁淤积的关键机制,为风险评价提供了新理论依据。
一、研究背景与科学问题
PFAS化合物因其独特的化学性质,已成为环境中分布最广的持久性污染物。流行病学数据显示,全球人群普遍存在PFAS血液暴露,其中欧美国家肝组织PFAS浓度可达环境浓度的50-100倍。尽管已有研究证实PFAS对肝细胞的毒性作用,但现有文献多聚焦于长链PFAS(如PFOA、PFOS),对新兴短链PFAS(PFBA、PFBS)及新型替代品(如HFPO-DA)的研究不足。更关键的是,现有研究缺乏对胆汁代谢损伤分子机制的系统解析。
当前毒理学研究面临双重挑战:其一,PFAS化学结构多样性导致毒性效应异质性显著,现有毒性分类体系难以准确反映实际风险;其二,传统动物实验存在模型局限,难以实现毒性作用的动态追踪。基于此,研究团队创新性地构建了"机制-效应"双维度研究体系,通过整合分子生物学、细胞影像学及系统毒理学方法,系统解密PFAS对胆汁代谢的影响机制。
二、研究方法与技术突破
研究采用HepaRG肝细胞系建立体外模型,该细胞系已通过国际肝毒性研究验证平台(IVAR)确认其具备正常胆汁酸转运功能。实验设计突破传统单因素暴露模式,构建了包含8种PFAS(涵盖长链、短链及新型替代品)、3个浓度梯度(IC25-IC50范围)的测试矩阵,实现毒理学效应的梯度解析。
在技术路线方面,研究团队开发了"三维度检测体系":首先,采用荧光探针结合共聚焦显微镜技术,实时监测胆汁酸转运蛋白(OATP、MRP)的亚细胞定位及膜表面表达量变化;其次,通过原位免疫荧光结合动态成像技术,可视化肝细胞胆管腔结构演变过程;最后,采用微流控芯片系统同步评估细胞增殖抑制与胆汁酸分泌功能。该技术组合有效解决了传统方法中动态观察困难、终点效应评估片面等缺陷。
三、核心发现与机制解析
(一)转运蛋白抑制效应的构效关系
研究首次系统揭示PFAS对胆汁酸转运蛋白的抑制规律:1)短链PFAS(PFBA、PFBS)主要抑制有机阴离子转运蛋白(OATP2),其IC50值(34.2±2.1 μM)显著低于长链同类物;2)含硫基团PFAS(PFOS、PFBS)通过竞争性抑制MRP2介导的排泄途径,产生独特的双重阻断效应;3)新型替代品HFPO-DA展现出更强的细胞膜穿透能力,在10 μM浓度下即可诱导OATP1B1的磷酸化修饰,提示其可能通过表观遗传调控机制发挥作用。
(二)胆管结构的动态变化特征
通过时间序列相衬显微镜观测发现:中等毒性PFAS(如PFOS)在24小时暴露后即引发胆管腔直径的剂量依赖性收缩(平均减少18-32%),而高毒性PFNA则导致胆管分支结构的紊乱(分形维度从1.82降至1.45)。值得注意的是,部分短链PFAS(PFBA)在急性暴露(48小时)后出现可逆性胆管重塑,而在持续暴露(72小时)时则转变为不可逆的管腔塌陷。
(三)多级毒性网络的解构
研究构建了包含7个关键事件(MIEs)和4个效应级联的AOP网络模型:① PFAS通过疏水相互作用插入肝细胞膜脂质双层,改变膜电位和离子通道分布;② 激活PPARα/γ通路导致胆汁酸合成酶(CYP7A1)表达下调;③ 抑制ATP结合盒转运蛋白(ABCG2)引发胆汁酸蓄积;④ 胞间连接结构( tight junctions)的动态重组形成物理屏障。该模型成功解释了为何不同PFAS对胆汁代谢的影响存在量级差异。
四、环境与人体健康意义
(一)毒性谱的重新划分
研究颠覆了传统PFAS毒性认知:1)短链PFAS(PFBA)虽急性毒性较低(EC50>100 μM),但其对胆管结构的破坏具有显著剂量依赖性;2)新型替代品HFPO-DA在10 μM浓度下即引发转运蛋白抑制,提示其可能比传统PFAS更具生态风险;3)PFOS表现出独特的"剂量-效应"非线性特征,其最低有效浓度(LoEC)仅为0.5 μM,远低于其他同类物。
(二)健康风险评估启示
基于毒理数据,研究提出PFAS暴露的肝损伤阈值模型:当总PFAS浓度超过0.3 μg/L时,可观察到胆汁酸转运蛋白活性下降;达到0.8 μg/L时,胆管结构开始出现形态学改变。这一发现为EFSA和ECHA的监管阈值设定提供了关键科学依据,特别是对新兴PFAS的监管建议较现有标准提高3个数量级。
(三)替代品开发的双刃剑效应
虽然新型PFAS(如HFPO-DA)的生物累积潜力较低,但其对胆管结构的破坏效应显著增强。研究揭示替代品可能通过两种途径加剧肝损伤:① 直接抑制胆汁酸转运蛋白功能;② 诱导肝细胞骨架重组,导致胆汁排泄通道机械性阻塞。这提示单纯追求低生物累积性可能不足以保障新型PFAS的安全性。
五、方法学创新与局限
研究开发的体外测试体系具有三大创新:1)建立包含分子机制、细胞形态、亚细胞定位的三级验证体系;2)开发基于微流控芯片的动态胆汁酸排泄模型,可精确量化转运蛋白活性变化;3)运用机器学习算法对非结构化数据进行归因分析,实现复杂毒性网络的自动建模。但受限于体外模型的转化效能,后续研究需加强动物实验验证,特别是关注PFAS对胆管上皮细胞增殖的影响差异。
六、未来研究方向
基于现有成果,建议后续研究重点关注:1)不同暴露模式(急性/慢性、单一/复合)对肝胆系统的影响差异;2)PFAS代谢产物的毒性效应解析;3)基于肠道-肝轴的双向调控机制;4)开发新型检测技术(如表面增强拉曼光谱)实现PFAS在胆汁中的原位监测。这些方向将有助于完善PFAS毒性评估体系,为制定精准的暴露控制策略提供理论支撑。
该研究通过整合毒理学机制解析与风险量化评估,不仅填补了短链PFAS肝毒性研究的空白,更建立了环境污染物"毒性指纹"分析方法。其揭示的胆管结构动态变化规律,为理解PFAS相关肝损伤的病理进程提供了关键分子靶点,对完善《斯德哥尔摩公约》的污染治理框架具有重要参考价值。后续研究应着重于建立跨物种毒理等效模型,并开发基于代谢组学的早期预警生物标志物,这对实现PFAS的精准风险管控具有重要实践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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