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比克殖民时期的非人类灵长类动物收藏品——位于里斯本国家自然历史与科学博物馆：分类学、来源及历史背景

《American Journal of Biological Anthropology》：Mozambique's Colonial-Era Non-Human Primate Collection at the National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and Science of Lisbon: Taxonomy, Provenance, and Historical Context

　　灵长类动物标本的重新分类与历史背景研究，葡萄牙殖民时期的莫桑比克灵长类收藏，Gorongosa国家公园的历史意义，标本的地理来源、物种分类（如otolemur、galago、 cercopithecus），殖民科学实践，自然史博物馆的保存与数字化，非洲生物多样性保护。

　　
摩桑比克非人灵长类收藏的学术研究及历史价值解读

（全文约2400词）

一、研究背景与科学意义
自然历史博物馆作为生物多样性研究的重要载体，其藏品不仅承载着物种演化的历史信息，更折射出特定历史时期的科学认知与社会文化背景。葡萄牙殖民时期的非洲科考活动为全球灵长类研究积累了独特的标本资源。以里斯本自然历史与科学博物馆（MUHNAC）为代表的葡萄牙自然史机构，保存了1948-1955年间在莫桑比克开展的两个灵长类专项考察的标本 collection，这批资料对于理解非洲热带雨林生态演变、灵长类物种分类学争议及殖民科学遗产具有三重研究价值。

二、标本整理与分类学突破
研究团队通过系统性整理发现，该收藏包含34个独立个体，涵盖6个灵长目物种。其中，马达加斯加侏儒 Galago（含3个亚种）占据主要地位，占比达74%，这与其地理分布特征相符。在分类学处理上，特别值得关注的是：
1. 狭鼻猴属（Otolemur）的形态学澄清：通过对比传统分类标准与2019年修订的《灵长类动物形态鉴别指南》，确认了5个个体属于新近划分的O. crassicaudatus kirkii亚种。这一发现修正了先前基于欧洲标本建立的分类体系。
2. 旧大陆猴的分类争议：收集的8个狒狒标本（Cercopithecidae）中，3个存在分类学不确定性。通过结合分子生物学数据（2017年Butynski团队对撒哈拉以南非洲狒狒种群的研究）和骨骼测量，确认了2个为橄榄狒狒（Papio ursinus），1个为狒狒属（Cercopithecus）未定种。
3. 马托博猴（Paragalago granti）的地理分布新证据：在Gorongosa地区发现的1个个体，其皮毛特征（ ventral lighter coloration, tail tip pigmentation）与Masters等（2017）描述的该物种特征一致，但体型（总长42cm）显著大于非洲西部的标准型，提示存在未充分研究的种群形态变异。

三、殖民科学遗产的多维解析
研究揭示，该收藏的形成与葡萄牙殖民扩张存在深刻关联。1948年首次考察由自然学家费尔南多·布拉德（Fernando Frade）带队，其科学动机包含三个层面：
1. 矿业与农业资源开发：布拉德在考察报告中特别强调灵长类作为生物指标的价值，认为其栖息地特征可辅助判断矿区开发对生态系统的潜在影响。
2. 动物保护制度构建：1955年第二次考察中，布拉德首次提出 Gorongosa地区建立国家公园的设想。其报告中关于"需制定狩猎配额以维持生态平衡"的论述，与当代保护生物学中的可持续利用理念形成历史呼应。
3. 灵长类标本的国际流通：研究显示，1948-1955年间收集的灵长类标本中，有17%（6/34）通过殖民时期的"生物交换计划"转赠至欧洲博物馆。这种标本流动不仅改变了物种分类学认知（如2019年De Jong等对马达加斯加猴属的重新分类），更反映了殖民时期科学资源的不平等分配。

四、标本保存现状与数字化进程
原始收藏保存状态呈现显著地域差异：
1. 脑部标本：受气候影响，38%的颅骨出现粉化（通过X射线荧光光谱检测），其中1948年采集的个体保存率最低（仅61%）。2019年引入的真空氮气冷藏技术使新保存的23个颅骨标本的蛋白质氧化率下降至0.8%（对照值为12.3%）。
2. 皮肤标本：78%的皮张存在真菌感染（经序列分析确认致病菌为Trichophyton longifrons），特别是来自Gorongosa低地的样本（湿度达85%）。采用新型生物炭防霉剂后，感染率降至34%。
3. 数据整合：研究团队建立了包含34个独立个体的数字档案库，每个标本记录包含：地理坐标（精度±500m）、采集时间（误差±2天）、保存状态（3D扫描精度达0.1mm）、参考文献（37篇学术文献）等12个维度数据。该数据库已接入GBIF全球生物多样性信息网络，实现与UNEP-WCMC等国际保护机构的数据互通。

五、殖民时期生态管理的双重性
研究揭示殖民机构在生态保护方面具有矛盾性：
1. 矿业驱动型保护：布拉德在1948年考察报告中明确建议，在Gorongosa建立"缓冲保护区"，其核心目的是保护矿区周边的灵长类种群（特别是商业价值较高的狒狒）。这种保护主义实质是资源可持续利用策略。
2. 灵长类作为生态指标：通过分析标本的年龄结构（76%为成年个体，符合热带雨林种群年龄分布规律），验证了布拉德关于"该地区生态系统稳定性较高"的判断。研究显示，1955年采集的O. crassicaudatus个体中，仅3%存在明显的寄生虫感染（蛔虫卵检出率），这与现代生态监测数据高度吻合。
3. 社区参与缺失：档案显示，所有标本采集均未涉及当地社区的知识共享。2019年葡萄牙科学院开展的对比研究表明，同期英国在肯尼亚的灵长类考察中，社区参与度达67%，而葡萄牙相关项目仅为9%。

六、物种地理分布的新认知
通过整合标本地理信息（采集地精确到经纬度）与现有文献，发现：
1. 马托博猴（Paragalago granti）的分布范围扩展：利用历史地图（1942年葡萄牙殖民部测绘）和现代卫星影像比对，确定该物种在Gorongosa地区的分布比传统认知更北界扩展了80公里。
2. 狒狒属物种的地理隔离：研究显示，Gorongosa采集的Papio ursinus标本在头骨测量（平均颅长21.3cm）和DNA序列分析（与博茨瓦纳种群存在12%差异）上呈现过渡特征，提示存在未被记录的物种杂交现象。
3. 灵长类种群动态的百年尺度分析：通过对比1948年与2023年该区域的灵长类种群密度（1948年：8.2只/km2 vs 2023年：3.7只/km2），揭示近80年人类活动对灵长类分布的压缩效应。

七、殖民科学文献的批判性解读
研究团队对布拉德等人的12篇原始考察报告进行文本挖掘，发现：
1. 科学话语中的殖民隐喻：在7篇涉及灵长类采集的报告中，使用"civilizing mission"（4次）、"scientific frontier"（3次）、"colonial wealth"（2次）等殖民话语，但2019年新发现的信件显示，布拉德曾私下批评殖民当局"将科学考察视为殖民工具"。
2. 方法论革新：布拉德团队在1955年首次引入活体标本麻醉技术（乙醚喷雾法），使标本采集成功率从1948年的43%提升至78%。这种方法后来被纳入《国际灵长类饲养规范》（2017修订版）。
3. 数据记录的殖民特征：采集记录中普遍存在"未明确标注物种拉丁名"（占比61%）、"年龄估算误差＞2年"（38%）、"性别记录缺失"（27%）等问题，这与当时欧洲自然史博物馆的普遍记录标准一致。

八、现代保护生物学启示
基于标本的形态学特征和分子生物学分析（如2023年Mittermeier团队对马达加斯加猴属的线粒体基因研究），提出三项保护建议：
1. 建立殖民时期标本的"数字孪生"系统：通过3D扫描技术（精度达50微米）重建22个破碎颅骨的完整形态，其与现有基因数据库的匹配度达89%。
2. 制定标本溯源制度：根据1948年原始采集记录，可追溯至7个具体村落，建议建立"殖民标本原住民联系机制"，已与当地社区达成3项文化补偿协议。
3. 构建历史生态模型：整合布拉德的手绘生态图（现存于MUHNAC档案室）与当前卫星遥感数据，可重建20世纪中叶Gorongosa地区的植被覆盖情况，模型显示当年生物多样性指数（IBI）比现在高出23%。

九、伦理反思与学术责任
研究引发关于殖民时期科学遗产的三大伦理议题：
1. 标本归属权争议：现有34个标本中，17个采集地涉及土地权属变更（如Gorongosa地区2014年划归国家公园管理局），建议建立"双归属"制度（学术使用与原住民文化机构共享）。
2. 殖民科学知识的再诠释：布拉德关于"灵长类种群密度与矿业开发强度呈负相关"的观察（1955年报告），在2020年Gorongosa生态评估中得到验证，显示每增加1个矿业项目，灵长类栖息地丧失率上升0.17（p<0.05）。
3. 学术机构的责任重构：研究建议建立殖民时期科学文献的"透明化数据库"，要求所有涉及非洲殖民标本的研究必须包含"原住民视角分析"（ORVA）模块，该建议已被葡萄牙科学院纳入《2025-2030年自然史研究伦理指南》。

十、未来研究方向
基于现有成果，提出五个优先研究课题：
1. 殖民标本的微生物组分析：已有5个标本检测出与当地常见病原体（如猴痘病毒变种）相关的微生物群落，拟建立"殖民标本微生物基因库"。
2. 灵长类标本的降解机制：通过同位素测定（δ1?N和δ1?O分析），揭示标本保存状态与殖民时期港口贸易路线的关系。
3. 历史地理信息系统的构建：整合1942年殖民测绘地图、1955年考察路线图及现代卫星影像，建立三维时空数据库。
4. 分类学争议的分子验证：针对Otolemur属的分类争议（涉及3个物种的重新归类），计划开展跨大西洋种群的全基因组测序。
5. 殖民科学记忆的公共呈现：与里斯本博物馆合作开发"虚拟殖民科考"体验项目，允许观众通过增强现实技术（AR）重现1948年的标本采集场景。

该研究不仅为灵长类分类学提供了新的标本基础，更重要的是揭示了殖民时期科学实践对现代生物多样性和文化记忆研究的深远影响。通过建立殖民科学文献的数字化平台（已收录487份原始档案），研究团队成功实现了与非洲当地科研机构的合作，2023年已启动"殖民遗产转化"项目，将其中37%的标本转赠至莫桑比克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标志着欧洲与非洲在科学遗产管理上的新范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