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醋预防尿路结石的随机交叉试验：对24小时尿枸橼酸、pH和尿量的影响分析

《International Urology and Nephrology》：Apple cider vinegar for prevention of urinary lithiasis (APUL): a randomized crossover trial

　　本研究针对尿石症(Urolithiasis)高发且预防药物依从性差的临床难题，开展了首次前瞻性评估苹果醋(ACV)等四种常见饮料对尿液成石参数影响的随机交叉试验。结果显示ACV未显著改变24小时尿枸橼酸(citrate)、pH及尿量，而椰子水与柠檬水可显著提升尿枸橼酸排泄量(+273.8 mg/24h, 95%CI 67.9-480; +167.7 mg/24h, 95%CI 16-319)，为补充与替代医学(CAM)在尿石症预防中的应用提供了生理学证据。

　　

在全球范围内，尿路结石（尿石症，Urolithiasis）正成为一种日益严重的健康负担。据统计，仅在美国就有约10%的男性和7%的女性受其困扰，每年因此产生的医疗费用高达21亿美元。除了直接的经济支出，结石患者还普遍面临生活质量下降的问题。目前，结石预防是临床管理的核心策略之一，主要包括增加水分摄入、限制钠盐和草酸摄入，以及药物干预。其中，枸橼酸钾（Potassium Citrate）被广泛用于预防结石复发，但长期用药依从性不佳，报告显示仅有42%的患者能坚持使用。

在这一背景下，补充与替代医学（Complementary and Alternative Medicine, CAM）逐渐受到关注。约50%的结石患者曾尝试使用维生素、草药或膳食补充剂等CAM产品，但绝大多数相关信息并非来自医生。在众多CAM中，富含碱性枸橼酸盐（alkali citrate）和总碱负荷（total alkali load）的饮料尤为引人注目，因为它们可能通过碱化尿液、增加尿枸橼酸排泄，从而抑制结石形成。已有研究提示橙汁、柠檬汁和椰子水可能具有一定的防石作用，但作为流行保健饮品之一的苹果醋（Apple Cider Vinegar, ACV）却从未经过前瞻性研究验证。此前仅有化学分析显示ACV的碱负荷为21 mEq/L，提示其可能具有潜在益处。

为了科学评估ACV及其他常见饮料对尿液成石参数的影响，由Benjamin Baker、Christine Herforth、Josiah Low、Ryan Craig和Matthew Christman组成的研究团队在《International Urology and Nephrology》上发表了题为“Apple cider vinegar for prevention of urinary lithiasis (APUL): a randomized crossover trial”的论文。该研究采用随机交叉设计，比较ACV、椰子水、柠檬水和无糖橙味苏打水对健康成人24小时尿枸橼酸、pH值和尿量的影响，旨在为患者选择CAM提供生理学依据，并为更大规模的研究奠定基础。

本研究采用随机交叉试验设计，纳入20名无结石病史的健康志愿者。参与者被随机分配饮用两种不同饮料（ACV、椰子水、柠檬水或无糖橙味苏打水），每种饮料连续饮用7天，中间设2周洗脱期。主要通过24小时尿液分析（UroRisk?）评估尿枸橼酸、pH和尿量变化，使用线性混合效应模型进行统计分析。

尿枸橼酸排泄变化

椰子水使尿枸橼酸显著增加273.8 mg/24h（95%CI 67.9–480），柠檬水亦增加167.7 mg/24h（95%CI 16–319）。而ACV与无糖橙味苏打水未产生显著变化。

尿液pH与尿量分析

所有饮料对尿液pH值和24小时尿量均无统计学意义上的显著影响。尽管椰子水与柠檬水组的pH值有上升趋势，但置信区间均跨越零值。

安全性评估

研究期间未报告任何不良反应，表明所有饮料在健康人群中使用具有良好耐受性。

本研究的核心结论是：苹果醋（ACV）未能显著改变24小时尿液成石参数，而椰子水和柠檬水则显示出提升尿枸橼酸排泄的潜力。这一发现为CAM在尿石症预防中的应用提供了新的生理学证据，尤其提示椰子水可能通过其较高的总碱负荷（13.25 mEq/天）促进系统性碱化，进而增加肾脏枸橼酸排泄。研究采用的交叉设计有效提升了样本利用效率，但由于招募人数未达预期（仅完成25个有效样本），结论仍需更大规模研究验证。未来工作需聚焦于结石患者群体，并纳入饮用量依从性与饮食记录数据，以进一步明确这些饮料的临床防石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