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性领导对护士工作生活质量的影响：护士敏捷性的调节作用与保护机制探析

　　本研究针对毒性领导（Toxic Leadership）对护士工作生活质量（Quality of Work Life, QWL）的负面影响，探讨了护士敏捷性（Nurses' Agility）的调节作用。通过横断面调查与调节效应分析，发现毒性领导显著降低QWL（β=-0.417, p<0.001），而高敏捷性可缓冲该负面影响（β=0.0049, p<0.05）。研究为医疗机构改善领导力与提升护士适应性提供了实证依据，对护士留存与患者护理质量提升具有重要意义。

　　

在医疗健康领域，护士作为医疗服务的核心力量，其工作状态与心理健康直接关系到护理质量和患者安全。然而，近年来，毒性领导（Toxic Leadership）——一种以虐待性监督、威权主义、自恋、自我推销和不可预测性为特征的不良领导方式——逐渐成为组织管理中的隐忧。已有研究表明，毒性领导会严重损害护士的士气、工作满意度和职业留任意愿，甚至可能引发患者安全风险。尤其在埃及这样的医疗资源紧张、管理体系僵化的地区，这一问题更为突出。但值得注意的是，并非所有护士在面临毒性领导时都会出现相同程度的心理或职业耗竭，其中是否存在某些保护性因素？护士的敏捷性（Agility），即其适应变化、快速学习并在高压环境中有效运作的能力，是否能够缓解毒性领导的负面影响？这一科学问题尚未得到充分探讨。

为此，研究团队在《BMC Nursing》发表了一项实证研究，旨在揭示毒性领导与护士工作生活质量（Quality of Work Life, QWL）之间的关系，并检验护士敏捷性在其中的调节作用。该研究不仅填补了相关领域的空白，也为医疗组织改善管理实践和提升护士福祉提供了重要参考。

研究采用横断面相关设计，于2024年7月至8月在埃及贝尼苏韦夫省的三所医院（发热医院、眼科医院及大学附属医院）开展，共纳入265名全职护士。通过毒性领导量表（Toxic Leadership Scale）、工作相关生活质量量表（Work-Related Quality of Life Scale）和劳动力敏捷性量表（Workforce Agility Scale）收集数据，并利用Pearson相关分析、多元线性回归和Hayes的PROCESS宏进行调节效应检验。所有操作均遵循STROBE指南，并通过了伦理审查（批准号：FMBSUREC-07072024/TAWFIK）。

研究结果从多个层面展开：

表1 研究参与者社会人口学特征分布（n=265）

数据显示，参与者以女性（72.5%）、25-35岁（72.1%）、已婚（40.4%）和持文凭学历（47.2%）为主，平均年龄为27.64±4.08岁，近半数（42.3%）拥有5-10年临床经验。

表2 研究变量描述性统计与双变量相关性

毒性领导与QWL呈中度负相关（r=-0.503, p<0.001），而与敏捷性呈微弱正相关（r=0.159, p=0.010）。敏捷性则与QWL显著正相关（r=0.425, p<0.001），提示高敏捷性可能关联更好的工作体验。

表3 护士工作生活质量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回归模型确认毒性领导是QWL的显著负向预测因子（β=-0.417, p<0.001），可解释QWL变异的25.3%。

表4 敏捷性作为调节变量的PROCESS分析结果

调节效应检验显示，毒性领导与敏捷性的交互项对QWL具有显著影响（β=0.0049, p=0.028），表明敏捷性确实缓冲了毒性领导的负面影响。如图1所示，高敏捷性护士在毒性领导环境下仍能维持较高的QWL水平。

研究结论明确指出，毒性领导显著侵蚀护士的工作生活质量，但护士的敏捷性能够有效缓解这一负面影响，起到保护性作用。这一发现不仅验证了社会交换理论（Social Exchange Theory）在组织行为中的适用性——即当领导行为破坏互惠平衡时，高敏捷性个体更能维持心理与职业稳定——也强调了在医疗管理中同时关注领导力改善与护士能力培养的双重必要性。

从实践意义来看，本研究呼吁医疗机构系统性地应对毒性领导，例如通过领导力发展项目提升管理者的情绪智力与伦理领导力；同时，应主动增强护士的敏捷性，开展针对适应性、压力管理与情境问题解决的培训。在政策层面，建议将领导力评估与敏捷性培养纳入医疗 accreditation 体系和国家护理战略中，以提升护士留存率，最终改善患者照护结局。

总之，这项研究为全球医疗组织，特别是中低收入地区的医院管理提供了实证依据，突出“以人为本”的管理理念与护士自我调节能力建设在构建韧性医疗团队中的关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