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理科学的当代审视：在跨学科与政策变革中重访本体论与认识论问题

　　本文由国际护理学者Eun-Ok Im教授以编辑视角撰文，针对当前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政策变革与跨学科研究趋势下护理科学身份模糊化的挑战，呼吁重新审视护理科学的本质。文章通过回顾NINR（National Institute of Nursing Research）建立历程与教学实践案例，强调需重启对护理科学本体论与认识论的深度讨论，以应对日益复杂的健康研究环境。

　　

近期在华盛顿特区的一场领导力会议上，学者们针对全美发展动态展开了激烈讨论，包括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 NIH）的变革、各州政策调整及其他重要更新。在当前社会政治背景下，领导者们重点探讨了一个核心问题：“什么是护理科学（Nursing Science）？”早在1960至1980年代，护理领域曾深入探讨过本体论与认识论问题，但随时间推移，护理科学的存在逐渐被视为理所当然，如今除偶尔在博士（PhD）课程中提及外，已鲜少讨论其基础问题。

随着美国国立护理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 of Nursing Research, NINR）可能面临的调整，护理领导者开始担忧护理科学的存续。早期一代研究人员通过挑战与推进护理研究，成功在NIH内部建立了NINR，并将此视为护理科学发展的胜利成果。然而根据NINR官网记载，其建立实则基于两份关键报告：一是1983年美国医学研究所（现国家医学院）报告强烈建议将护理研究纳入生物医学与行为科学范畴；二是1984年NIH护理研究任务组报告强调护理研究与NIH使命的相关性。1986年，依据《健康研究扩展法案》（Public Law 99-158），NIH率先成立了国家护理研究中心（National Center for Nursing Research, NCNR），即NINR前身。1993年，通过《NIH振兴法案》，NCNR正式升格为NINR。这一过程体现了当时对护理科学价值与必要性的广泛认同。但面对当前国家研究体系的剧烈变化，核心问题已不再是是否需要NINR，而是重新追问：护理科学究竟是什么？

在教授博士班理论与哲学课程时，一名跨专业背景的博士生曾提出发人深省的问题：在跨学科合作研究背景下，何为护理视角？何为护理科学？尽管该生最终未完成相关文献综述合作，这一经历仍凸显出护理博士生群体中对护理科学存在性的根本性质疑。类似情况亦被Peggy Chinn博士在Nursology博客中讨论过。

现实情况更为严峻。不仅在课堂中，在地方、国家及国际跨学科会议、基金评审会及高校会议中，这一问题反复被提及。随着健康领域学科界限日益模糊，该问题既来自外部学者，也源于护理内部人员。甚至在护理学院内与非护理背景教师合作时，以及国内外护理专业组织会议中，同样的问题不断涌现：我们能否清晰且自信地回答？抑或我们自身也在质疑？

研究格局持续演变，护理科学的独特性因涉及多专业团队的跨学科工作而趋于复杂。在医疗环境与社会政治动态剧变的当下，护理学者或许需重新提出关于护理的本体论与认识论问题。重返这些基础性探讨，可能有助于明晰在不断变化的跨学科健康与社会政治环境中护理科学的定位。我们有必要批判性重新审视长期被视为理所当然的认知，并思考：护理科学如何区别于其他健康科学？在持续变化的跨学科环境中，护理科学究竟意味着什么？

——Eun-Ok Im, PhD, MPH, RN, CNS, FA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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